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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迢看着淩思危的一身贵气,忍不住联想起传闻中说的,那种诱骗年轻男女投怀送抱之后就始乱终弃、或是把人囚禁起来当私宠的王孙贵族。
可看着淩思危的俊美的脸,顾星迢又想到话本里那些把山洞变成精美的宅院,把书生诱拐进来后吸干阳气抛尸荒野的狐貍精。
顾星迢又生气于眼前的男狐貍精怎的没有一双魅惑的眼神,那双要穿透自己的目光倒是像一匹狼——淩思危如果是家黑店,他杀人越货之前,连吃好喝招待两脚羊的姿色也吝啬付出吗。
顾星迢觉得自己委屈坏了,仿佛就是那要被折磨虐待或者引诱丢命的可怜书生。他慌乱地把自己的手抄本从淩思危手里拽出来,喊了一声告辞,就逃跑了。
只剩淩思危在风中淩乱地后知后觉——自己又说错话,把顾星迢吓跑了!
第八章通途捷径
李谦府上。
顾星迢和齐春白等几个学子坐在会客厅内。
眼前主位上的是户部侍郎李谦,人已经年届六十,但颇为儒雅温和。说话还带着潞城官话的淡淡口音。
几天前朝廷有命,由李谦临时接任科举副考官。
朝中科举历来是萧皇后亲自主持、太傅杨沉舟协理的,杨太傅因公务紧急外出至宁城,因此才在只有一个月开考之际,把协理的位置改换成了李谦。
李超因之前的交游和一些考生有了酒肉交情,想着自家父亲协理科举,未来在朝堂上说不定可以找些后辈提携,便招呼着熟悉的考生们来家里做客。说是做客,其实就是趁机拉人站队罢了。
顾星迢不喜欢社交和複杂的关系,但他出身江南商贾,在燕城没什麽地位可言,生怕拒绝给自己带来麻烦,不得不来。
因此和在座其他学子们即将攀上高枝的兴奋比,顾星迢更显拘谨和紧张,他怕出错,更怕得罪李谦或者让李谦看中,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别扭的会面。
朝中,萧胜雪一直稳坐右相位置,门生故吏遍天下。李谦接任协理的位置不过是补个空閑,没什麽话语权。可眼下诸位学子恭敬地拜访着,倒是让这位在朝堂里夹起尾巴做人的虚职侍郎飘了起来。
——毕竟自己在朝中如何,这些年轻学子可是不懂的,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朝廷主考官之一。
李谦想到这里,虚荣心膨胀起来,诸位学子也都成了可以赏玩的对象。李谦眼神瞟了一圈,落在顾星迢头上。顾星迢低头垂目的温顺样子让李谦倍感舒适。
“你叫顾星迢?”李谦回忆着刚才学子们的介绍,问到。
“是……”顾星迢礼节周到地回答着。
“不错。”李谦满意地点点头,这顾星迢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性格温顺好拿捏,而且出身江南商贾,在燕城无权无势,李谦对眼前人的一切都满意极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婚姻背景作为靠山。
顾星迢很困惑地擡了头,他皱起了眉,不清楚李谦到底说自己哪里不错。
“你可有婚配?”李谦和蔼地问道。
顾星迢只觉得这问题过于反常,不愿意回答。
“我问你可有婚配?”李谦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一时间学子们心思各异,窃窃私语了起来。看热闹有之,嫉妒的有之,替顾星迢担忧的有之,对李谦的话中有话茫然无知的有之。
顾星迢向来脸皮薄,被这麽抢白议论,只觉得伤心。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才导致的催促和议论,只能闷闷地答:“暂无婚配。”
李谦这才脸色变好,又满意地笑了起来。和学子们一脸和善地话家常、讲道理,言辞间时不时说些仁义道德和为官多年的见解,看着颇为高屋建瓴。
这边李谦一直笑着,顾星迢却难过别扭极了。他不明白自己的难过别扭是因何而来,只能暗自劝自己,这李谦看着和自己爹一个年纪,说不定只是关心后辈的生活罢了,但顾星迢也没兴趣再搭一句话了,只是在座位上沉默着低头。
一场宴会在万分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顾星迢逃一般地离开了李谦府上。盘算着今年科举哪怕不中第,回乡当个秀才,也再不要和这李家父子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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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惊疑未定的顾星迢在家中练琴。却听到门房来报,说李府管家来见,请顾星迢单独乘轿子去见李谦,今夜有圣贤书的要事商议。并三番两次强调是通途捷径,让顾星迢考虑好再决定。
顾星迢吓坏了,但还是稳了心神,让门房推说不在家。然后关上院子门,只在门内不出。
那赵府管家看自己主子看上的人竟然敢拿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连骂顾星迢不识擡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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