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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呀,这该写些啥?”

“嗯……烈日当头,站立玩命?”

“哈哈哈哈别说了,我已经笑不动了,晒得神经衰弱。”

苏戟送徐寒回来,自己上五楼去找老陶。徐寒拿着换的书,敲开黎峰办公室:“老师,新书我放这里了。”

“辛苦,快回去写日记吧。”黎峰埋头写着会议发言内容,答他一句。

走进教室回到座位,五班此时倒是落针可闻。

符筵戳戳徐寒的椅背,悄声告诉他:“你的书都在抽屉里,一共有二十二本。作业纸上要写军训日记,八百字,放学之前要交。”

徐寒点点头,看看挂钟,离九点半放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虽然写日记这操作实在令人无语凝噎,但好歹徐寒机灵,小作文不是什麽大问题。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教室只能听见沙沙笔触纸页。

放学铃打响,徐寒去后面柜子取一个大福,提着收拾好的书包,将纸页交给美女语文老师,第一个出了教室门。门内大部分还在冥思苦想结尾该怎麽圆过去,小部分则绞尽脑汁就是编不出接下来的流水账。

高一新生写完日记后,陆续往宿舍走,徐寒的两个室友写的还不算磨唧,跟在他后脚回来了。今天帮忙收拾楼梯的正是他们,高个子瘦挑的那位叫熊蘅,皮肤麦粒色厚实一些的叫甄率。

晓桓宿舍本来是四人一间,五班的孩子住满铺后,空出了618的最后一个床位,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人。

徐寒拆开大福小口小口的吃,他们俩一回来就和徐寒讲晚自习那会儿他不在时班上发生的趣事。男生熟络起来很简单,针对球鞋款式恁都能聊一晚上。

进门顺序排洗澡顺序,徐寒洗了澡晾衣服的时候忽然熄了灯,刚洗完的熊蘅一头问号,正準备进卫生间的甄率则直接变成了无头苍蝇:“我靠,什麽情况?三十下的课,现在才五十五啊!”

熊蘅借着电子表微弱的绿光踱步到门口去开了门,徐寒迅速挂好衣服,想起来:“我看了时间表,十点有老师查寝,搞快搞快。”

甄率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洗了把脸,徐寒和熊蘅翻身上床,正在拆被子,检查老师果然準时杀到现场:“新高一的小兔崽子们,给你们十五秒躺好!”

夺命生死时速搞得跟查寝似的。

这位男老师不用喇叭吼,声音都足够从四楼传到六楼来,新生初入虎穴不敢怠慢,纷纷往床上蹿,地板被震得巨响,吧嗒吧嗒像鬼子进村扫蕩。

“别都一个个儿傻楞在床上,没躺下的,没盖好被子的都给我出来,最后五秒!”

听到要被抓出去,粗略将被子拽开,胡乱先躺下再说。

徐寒无奈的笑了笑,抱着小枕头躺好。

兴许是军训太过疲乏,今晚很多新生都睡得很沉。包括618的三号床,徐寒很久都没有做那个梦了。

梦里全是雾气,还有一片红色的暗光。

徐寒感到双手酸痛,尤其是手肘似快要断掉的痛感。

但这个梦境和之前经常梦到的不一样,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并在一点一点靠近,徐寒仔细辨认,甚至在现实中拧起了眉。

终于看清了,居然是苏戟。

他想抓住苏戟的手,却怎麽也够不着。直到自己再一次踩空,眼前遁入一片黑暗之中。

徐寒惊醒,额间早已染湿,他没管,翻个身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

双层窗帘挡着清晨微光,寝室内有两位室友均匀的呼吸声。

徐寒攥紧小枕头单薄的布料,脑子里似有超级大的幕布,滚动播放关于苏戟的记忆。

彼时苏戟也醒了,含着眼皮养神,想的不是别人,正是楼上也醒来的那位。

徐寒想着想着,不知怎麽忆起了他翻看培根随笔时的一句话,那位大学者说的,其实有些时候挺靠近玄学,是种不愿去信但会时不时成为现实的道理。

“我们改变了现象産生的环境。”

是不是就是说,梦境再现时,并伴随了内容的变化,他可会终将摆脱阴郁,是不是终于要结束了啊?是不是让他们再次相遇,自己能被救下来呢?

当窗外鸟鸣声逐渐兴嚣时,高一全体学生迎来了第二天的军训,喇叭里强军战歌惊魂响起。还没缓过神来,五栋楼里的宿管阿姨比赛一样吹起哨子,此起彼伏如越连绵山坡。

“催命?一大早的有鬼追杀呢?”甄率听到巨响的前奏一头翻起,两眼还处在眩晕状态。

熊蘅薅了把头发,仔细看看手里,没掉几根才放心:“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国高,能十点整睡下,六点整起床,肯定会给校长颁一面锦旗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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