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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淞临笑出声,坐直身子:“我儿子还知道丢脸两字怎麽写呢,真稀奇。还好你妹妹学绘画,不然家里两个木匠,有我耳朵受得。”想到这画面就止不住笑,带着笑意继续跟儿子閑聊,“你给你爸打电话没?”
苏戟:“没啊,我爹昨天不是奔波到广东去了嘛,什麽时候忙完看到我消息了再给他打吧。”
母子俩聊了将近半小时,最后光是针对催苏戟回归小提琴课就废了张淞临不少口舌:“你得把九级考完才能继续歇吧,八月底就该到时间了,我给你联系琴房吧,知道你懒。”
苏戟总算松口:“这样行,知我莫若您。”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张淞临调侃苏戟,说他反正不爱学习,练琴是最好消磨时间的方法。
说得其实只对了一半,苏戟确实不爱学习,可是要他练琴也不是只有强迫,他自小学琴,从那时起基本功就天天练,哪怕只是半小时热身也没有间断过。知子莫若母也只是参透了他一部分心声,他哪是不愿意练琴才和张淞临掰扯,单纯只是因为他懒,不想自己找琴室。
前段时间耳朵厌了调式,琴盒说关就关,如今歇够了,是时候把琴技捡起来了。待在阳城浑身不自在,张灵霞说苏戟是个圈不住的野孩子,来溪泽之后一切都舒畅了,耳里的琴茧也自己消释了。今晚若张淞临不催他,他也会主动提出练琴,继续把九级考完。
可翻开琴盒,正擦琴的间隙,才发现肩垫不知何时不见了蹤影。
苏戟轻声念叨:“又是那个小丫头。”
本想在张淞临给他安排琴课之前,自己先练习几遍考级曲目,不料塞托被苏曲儿不知什麽时候拿出来玩给弄丢了,只好临时去买适合自己的。第二日放学去了市中心的琴行,才把款式订上。而肩垫到货,已经是周六早晨了。
“我儿,妈给你报了一个离家近的课室,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了,人家小提琴老师让你今天下午先去看看。哦对了,确定下来别忘了交学费,我给你转过去了。”
苏戟取回快递,拎着去生鲜超市买回来的菜,刚进门就接到了张淞临的电话,他两手满着,把手机开免提放桌上:“知道了知道了,转达给苏曲儿,下次我回家最好别让我看见她。”
张淞临:……这对倒霉兄妹。
“行了,上完琴课给我回电话嗷,挂了,忙你的去吧。”
苏戟默默盘算着:下午琴课,拉错一个音就奖励她苏曲儿一根动物毛。不然把钻石从禾木接回来也行,不知道那只拥有漂亮毛色的小狗如今长多大了。
远在阳城公园写生的小学生:“啊啾!啊啾!啊啾!”
打完喷嚏,摇摇她的小脑袋,疑惑地问:“这麽早就入秋了???”
Chapter14
和老师约的时间是六点,苏戟在家吃过饭后才出门,肩上挎着琴盒,跟着导航的方向走。张淞临给联系的琴室离锦桃桩不远,就在小区后面两条街,大概走十来分钟就能到。
穿过一条步行街,一眼就能望到那小洋房,立在别墅新区之中,还蛮精美。面积足够大,统共六层楼,每一层教学西洋乐器的一种。一楼是接待大厅,小提琴部在五楼,上面一层则是最吵的小号室。
李老师在一楼活动中心等苏戟,带着他乘电梯上楼,电梯升到三楼钢琴室时,一阵优美的旋律飘入耳,等升上五楼,恰逢今晚有一个学前早班,小孩子们在多媒体教室里锯木头,李老师假意嫌弃,捂着耳朵指了指其中一位孩子的琴弓,那孩子看见后反应过来,调整拿弓的姿势:“都说人家小号吵,我们这群小朋友比人家还吵。”
苏戟同老师一起行过走廊,望向四周装潢,应道:“这儿挺大的,单独的琴室一般不会相互打扰。”
她把苏戟带到小课室:“就是还好,有你们这些大朋友来拯救老师们的耳朵。”
苏戟笑了笑:“称不称得上拯救还不一定。”
李老师一听,内心慌乱无比,表面却依然镇定:“哈哈哈好,你妈妈说你即将考九级,九级的曲目练了没?”
“练了一部分。”苏戟打开琴盒,取出自己的琴,架好準备姿势。
李老师以前教过二胡,染上了些职业习惯:“那好,你先拉一段儿听听。”
话音落处,琴声缓缓奏响。
古典音乐是视觉与听觉并举的艺术,起势奏了一小节,李老师的眼角就已经弯成了月牙,一颗被初学者千磨万摧的心落了地,看来这男生只是谦逊一番罢了,相当及时与彻底地拯救了双耳即将失聪的老师与她被千磨万摧的心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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