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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苏戟的眼睛，徐寒忽然察觉到发生频率逐渐增高的心悸，伴随着皮肤升温，更清晰地能听到从手掌心交握的地方，再往上寻找一点，脉搏相触传来的心跳，他想到一个词：粘腻又暧昧。

徐寒结巴了：“我......嗯......谢谢。”随即撇开视线不去看对方。

这是怎麽回事啊？

好像有一些深埋的感情要破土而出了。

徐寒轻轻晃了晃脑袋，要长脑子了。

·

两人在地铁分别，苏戟把提了一天的礼物给到徐寒手里，在微信里发了好几条让徐寒回家再看的消息，嗯，很似曾相识。尽管徐寒已经做好心理準备，回到家中拆开这个礼盒还是心跳怦怦。

苏戟送了他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本子，一个手工的泥陶摆件，捏的Q版人物转着笔，已经捏出徐寒百分之八十像了。还有一只高定手表，是苏戟请姥姥帮忙，在伦敦直接找设计师拿的。

卡片上写着：不及你的用心，只希望你能快乐开心，平安顺遂。

徐寒光拿着这只表观赏就觉出它价值不菲了，更别说普通人想要拿到这只限定要花费多少功夫了，却说着让徐寒别嫌弃自己不用心的话。徐寒将这只表收进柜子最上面好生珍存，打算等到毕业了再佩戴。将小泥人摆到钢琴上，立在节奏器和钟摆旁显得很可爱，他坐在钢琴凳上，将苏戟送他的本子铺在钢琴上摊开。

外表是金属的壳，应当是苏戟为它另做了个保护壳。苏戟的字迹线条明朗清晰，和徐寒的字悠扬随意完全不一样，苏戟的字如其人，好像格外板正踏实，让人看着就很安心。

但满纸安心的字却摘抄了一页又一页诗句。

那些诗，像被一层纱包裹着，无济于事地露骨，美得像晚霞。

古今中外的，有名的、名不经传的，却全都关乎于向往、倾慕、想念与渴求。

“我认得出你，无论是明亮的白昼还是披着暮色的黄昏。”

“当扁桃树英落缤纷，我认得出你。”

“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我们好躲藏于整个世界里。”这句好似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徐寒翻出百度查了查，入眼第一句险些让他握不住手机：“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奢望。”

徐寒像是被烫到了，啪的一下扣下手机，把手机塞进本子里合上本子，把脸贴到钢琴上。

降温。

但闭上眼帘，这句话就浮现出来：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奢望。

还有别的很多，比如“我需要你，只需要你，我在心里不停地说着。”“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解，除非相见时。”

翻到最后，徐寒的手指尖都有些打颤，一个不算重的本子都抓不住，只觉热得心发慌。

另一头也并不平静，苏戟回家洗漱完，坐在书桌前凝视着桌上的两本厚厚日记，以及旁边躺着的手机，其实那本情诗他只是閑暇时摘抄，并未想到有一天把它拿给徐寒看，但现在居然当成生日礼物送了过去。

苏戟好像勇敢了，又好像勇敢得不明显。比那本情诗写的露骨得多的，是他自己之于徐寒的情感，更加见不得光，被当事人看见了是要曝晒在阳光下，吊起来绳之以法的程度。

害怕把人吓坏了，苏戟想了又想、想了还想，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解锁时格外忐忑，打开微信后看见置顶那人的头像心髒就开始狂跳。

苏戟一边默念着：完了，栽了，没救了。

一边给徐寒发消息：【别思考深了，其实没什麽】

删除---

【别想了，没有特殊含义】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忽然，徐寒那边现身了：【键盘坏了吗？】

苏戟难得的吓一跳，正在输入中消失了。

徐寒也不知道自己发那句是做什麽，像是看见苏戟那边卡壳，自己就想急着确认什麽似的，可连徐寒自己都没确定什麽，哪有脸去别人那里确定什麽。

睡吧，反正会失眠，不如早些躺下。一片月牙照着两个闭着眼睡不着的人，后半夜才堪堪入睡，而刚刚新一岁的人，做了个旖旎粘腻的梦。

梦里气息格外湿润，不太记得细节，只是恍惚感觉到自己注视着那双褶皱很深的眼睛越来越靠近，直到与自己鼻尖相抵，接着嘴唇相贴。

徐寒醒来时只记得这些，仿佛还能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以及毯子底下盖着的需要去浴室清洗的腰腹以下。

·

第二天本是返校日，大部分同学都是能睡多久睡多久，徐寒难得的起大早，只觉精神抖擞。明明没睡多久，却不敢继续睡，害怕那梦给人续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