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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早就做好了妆造,站在外围静静地看着卡维的拍摄戏份。
说实话当卡维发现艾尔海森居然要看自己演戏时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但导演一喊“action”之后他就迅速进入了状态。
和艾尔海森这种技巧派不同,卡维演戏时不会使用太多的技巧,在摄像机开始运转的那一剎那,他就不再是现实生活中的卡维,而是剧本里的那个角色。
这场戏是一场哭戏,男主某天在学校里撞见了正在哭泣的白月光,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坐在楼梯的拐角处陪着暗恋的人度过了心碎时刻。
剧本早就被卡维翻烂,因此每一个具体的细节都刻在卡维心底。
白月光的母亲在今天去世,他还在上晚自习便被班主任通知了这个噩耗。然而他是出来念的高中,回去的最早一班车是第二天上午,因此他只能在学校里等到第二天在前往车站。
晚自习的钟声已经敲响,夏日的风吹不暖悲凉的心,白月光坐在天台上看着被乌云遮蔽的月亮,没有哭声但眼泪已经湿了脸。
卡维缩在杂物堆里,眼睛轻轻闭上,他胸膛起伏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卡维的表情并不夸张起伏,他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他的视线飘向远方没有焦距,清浅的红瞳泡在水里仿佛水中倒映的红月。
泪水越来越多,顺着他的脸颊彙聚在下巴上,随后又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卡维的身体颤抖起来,随后他将头埋到臂弯里,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侧,嘴里的呜咽声压抑而悲痛。
“呜……呃……”
绝望与伤痛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艾尔海森蹙着眉快步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导演,导演瞬间回过神来结巴道:“哦、哦好,这一条过!”
导演一吼,衆人才从卡维带起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大家吐出一口气,打趣道:“小维演技真好啊……”
话音未落,艾尔海森就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衆人噤声。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但又觉得艾尔海森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因此纷纷闭上了嘴。
过了好一会,卡维的肩膀终于不再颤抖了,他擡手擦了擦眼睛,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这一套动作结束后,他对着工作人员深深鞠了一躬,带着些许鼻音说:“辛苦大家啦。”
衆人愣住,随后点了点头:“哦、哦,不辛苦,哪里辛苦。”
卡维笑着走到导演身边听他讲戏,而导演只是夸赞他,并没有提出别的什麽值得改进的地方。
“说实话,我很意外,也很惊喜。”导演拍了拍卡维的肩,“当初选你果真没错。”
卡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他的戏份结束后工作人员又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工作中,卡维披着一条小毯子默默退到了一边。
他发了一会呆后突然眼前多了一块阴影。卡维擡头看去,只见艾尔海森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碘酒和棉签。
“手。”艾尔海森将东西抛进了卡维怀里,看到碘酒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的牙印在泛出血珠。
人是矫情的生物,明明只要不发现这个伤口就不会疼,但只要你察觉到它的存在了便感到钻心的疼痛。
伤口一突一突地疼着,卡维突然鼻尖一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圈。
艾尔海森一言不发,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卡维一眼,随后转身开始了自己的拍摄任务。
卡维鲜少地没有远离艾尔海森,他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后就静静地坐在后方看着艾尔海森的表演。
艾尔海森是真正的天才,自打卡维认识他起就发觉只要他对什麽感兴趣,不出几天就能熟练掌握。
但就是这样一个天才的艾尔海森,居然在毕业后走入了娱乐圈。
在卡维看来艾尔海森这家伙完全没有审美力,也没有充沛的感情,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这样的人为什麽会走进这个花花世界呢?
卡维不能理解。
可能艾尔海森有神经病吧。
影帝不愧是影帝,艾尔海森行云流水般给大家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戏。不过这次导演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充满激情地喊“过”。
“怎麽了导演?”副导问,“海森老师这次没出错啊,怎麽感觉您不太满意的样子?”
导演摩挲着下巴的胡茬,咂了咂嘴道:“唔……我还在回味上一场小维的戏……”
“啊小维这场确实……怎麽说呢,也不能说演技精湛。”副导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勉强形容道,“感觉他根本不是在演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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