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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浦晴生有苦难言,他当然有入殓师资格证,就连副体也有,但是目前还只有十五岁的太宰朝露即使技术纯熟到令资深入殓师叹为观止,他也没有资格——年龄不达标。

“意外,我的解释也可能有些玄乎,但根据我的观察……”雪浦晴生将之前听到的动静和尸柜的异常全盘托出,他也不想引来世良真纯的注意,但没想到那位老兄这麽沉,而自己十五岁的小身板是真的独木难支。

世良真纯抱着双臂哼了哼:“姑且相信你,别折腾了,把人家放回去吧,要是出了事死者家属找上门,还得你哥给你收拾烂摊子。”

雪浦晴生随意地点了点头,一边重新穿上装备,一边说道:“不过被家属找事不用担心,我看了工作台的记录,这是位流浪汉,认尸公告发之前警方就查出来他没有名义上的亲属了。”

世良真纯戴口罩的手一顿:“你怎麽知道?”

雪浦晴生推门而入,来到了工作台旁边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份透明文件夹,里面是警方出示的文件和入殓委托。

“死者,志布大贵,四十六岁,无业游民,十年前有盗窃记录在案,最近流浪到了米花町附近,因为街道处在驱逐流浪汉,所以一个星期前潜入了米花町毗邻的世田谷区的成城住宅区行窃,行窃当晚被巡查发现,逃跑时突发疾病意外猝死。”

世良真纯缓缓念出了简单的调查报告,回头眼神複杂地看向这位大叔,虽然生前犯了事,但死后如此凄凉,甚至连一个能接他回家的亲友都没有。

明明已经接触过不少兇案,但如今看着这孤零零的躯体躺在冷冰冰的入殓台,世良真纯还是心有戚戚。

气氛沉郁了不少,雪浦晴生前去整理下尸体就準备放回尸柜了,他瞄了眼世良真纯低沉的状态,低头做事口头也没閑着:“跑去富人区行窃,你说他是愚蠢还是聪明?”

世良真纯眉头微微皱起:“什麽意思?”

“世田谷区是东京出了名的富人区,而富人区里住宅最集中的就是成城,传闻只要能搞定那里某户人家的保险箱,恐怕下半辈子吃穿都不用愁,但相对的安保措施也会非常完善,能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雪浦晴生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转移了世良真纯的心神。

世良真纯瞬间从侦探的思考方式中抽丝剥茧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的行窃动机有问题?的确,既然有行窃案底,那说明他是个老手,至少不会不知道在富人区入室盗窃的难度,十年前或许说不定,但以现在的安保等级,无异于自投罗网,他才从流浪汉的固定聚集地被驱逐,不可能这麽沖动地去行窃几乎难以完成的目标。”

雪浦晴生点了点头赞同道:“以他当时入不敷出的情况,去监控稀少的平民区闯空门,或许都要比去安保密密麻麻的富人区收获更多,还不容易被逮捕。”

那问题的关键就指向了原因——死者志布大贵为什麽会冒着这麽大的风险去富人区行窃。

靠在办公桌旁的世良真纯一边思考一边看向警方的调查文件,文件的旁边是一个黑色塑料袋,装的是从死者身上脱下的衣物等物品。

说不定能有线索。

她皱了皱眉,戴好了手套将衣物一件件拎了出来,髒乱的夹克外套和已经发黄褪色的T恤,内衣被她略过了,满是结块泥土的牛仔裤像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大圈,破烂的运动鞋也粘满了泥水的痕迹。

“事发那天是下雨天吧,这麽多泥泞,”世良真纯分析道,“这是摔到哪个泥坑里了?富人区哪里有这麽多泥土?”

她翻找了一遍,终于在袖口和左裤腿处发现了一小片墨绿色的泥印,干燥了之后呈现粉状簌簌落下,这明显区别于土黄色的泥块。

这是什麽东西?世良真纯有些疑惑。

“那是花泥,插花用的,”雪浦晴生一眼看见了这熟悉的花泥颜色,他的另一个爱好园艺插花总是会用到这些东西,“西方花艺中常用固定材料,是一种用酚醛塑料发泡制成的插花用品,如果泡水太久的确会变得松散软烂。”

世良真纯沉吟着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断定什麽,只能说他摔进了某处花园?”

雪浦晴生看了一眼后就低下了头,端详起了死者的面部,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前辈,你清楚男士内衣吗?”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十秒钟,等他再次擡起头时,发现世良真纯正古怪地盯着自己,脸色有些发红。

“我说啊,学弟,”世良真纯有些苦恼地用手拍了拍自己贫瘠的胸脯,“虽然我和你称兄道弟一起上厕所都没问题,但是!我还是个真正的!没有异议的!女生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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