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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一个熟悉到令灵魂颤抖的声音传来——

“喂?”

是雪浦自己的声音。

也就是这一刻,这声音像是有了形态,一股尖锐的刺痛随之从耳畔传来,瞬间渗入大脑深处。

他看见一个白色的狐貍面具带着嘈杂的人声钻进了他的意识之海中,那宛如深海的空间霎时充斥了白色狐面,像水里的蜉蝣般渺小,顷刻间却如同蝗虫铺天盖地袭来。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松动了,一个早已夹在手肘内侧的东西陡然滑落,卡在了书桌的缝隙之间,散发着微不可察的淡白荧光。

一如五年前在江户川乱步面前解开禁制那样,一条条白色的绷带和字符从雪浦晴生的胸口涌出,在一片闪烁不定的白光中,一本半透明的八开书本在空中渐渐浮现,无风自动的空白书页不停地翻涌着,像是不想与本体分离。

雪浦晴生微张的瞳孔已经泛出非人的白色,随机的字符在他眼中不断闪现,但并没有産生即将暴走的迹象,反而愈发衰弱,转瞬就油尽灯枯。

费奥多尔缓步上前轻轻捧起了悬浮在半空中的书本,逐渐凝实的黑皮书和雪浦晴生缓缓死寂的双眼形成鲜明的对比,若不是知道他只是异能物,而不是真正的人类,这显然是一次残忍的谋杀。

太宰治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这渐渐精神死去的人体与自己毫不相干。

只是他放在桌边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清晰的震动传入了雪浦晴生仅剩的意识中,像是落入湖心的波纹。

最后这一刻,雪浦晴生不知为何自己相当的清醒,意识深处胡乱嚎叫的狐面没有对他的産生丝毫动摇,他清晰地解读着太宰治随意敲击桌面的震动。

原来是这个意思……

费奥多尔满意地打量着手里稳定下来的黑皮书时,不经意扫了眼雪浦晴生已经闭上的双眼,这失去核心已经是行尸走肉的身体,居然在最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笑容。

他皱了皱眉,将“书”揣进了怀中,收走了雪浦晴生耳旁的手机,来到了立在原地失去神采的立花泷身边,同样拿走了他手中的手机。

确认了狐面暂时没法从雪浦晴生的体内跑出,费奥多尔挂断了通话。

太宰治并无悲凉地道了声“一路走好”,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教室,在费奥多尔的眼前,黑风衣的衣摆消失在了拐角处。

费奥多尔却没有动,反而耐心地数了五秒,这黑风衣的衣角重新出现在了门口,伴随着一阵不满的声音:“既然拿到了就快点写个完美的故事让我退场了!等了十年都等累了。”

“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一个月后,我会给你準备好完美的结局,”费奥多尔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保证在一个清爽的早晨或午后,你会在非常舒适的酒吧或咖啡馆邂逅一位美丽乖巧的女性,然后相约在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幽静之地殉情,我保证。”

太宰治似乎是心动了,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普希金探头探脑地进来善后。

把尸体般没有反应的雪浦晴生装进了个箱子,普希金看向一边还没从附身离体中醒来的立花泷,询问费奥多尔该怎麽处理这个国中生。

费奥多尔扫了一眼呆愣愣还没法清醒的立花泷,摇了摇头:“不用管他,他之后醒来只会认为自己在梦游,我们走吧,该物归原主了。”

不过片刻,绮丽与残酷交织的废弃教室,除了还像个木偶般呆滞的国中生,一切都归于了平静,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非常规事件。

十分钟后,当帝丹高中的门口传来一阵阵警车鸣笛和剎车声时,半梦半醒的立花泷终于回过了神。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发现痛得相当真实后,才不得不接受自己上一秒还在一片混乱的弓道大会现场,下一秒就瞬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教室。

觉得自己撞了鬼的立花泷赶紧从教室外从窗户看出去,是操场,还有不少活动的学生,勉强放下心后恍然看着这些明显高年级学生的校服,又沖出教室门看了看门牌——

“帝丹高中?我怎麽来这里了?”立花泷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后疑惑地走回了教室,思索了一会儿只能认为自己是来找千美惠的时候昏了头。

又摸了摸身上的手机钱包,一切都还在,也没有损坏丢失。

正当他挠着后脑勺疑惑地準备离开教室时,一个轻微的“啪嗒”声从身后响起,什麽东西掉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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