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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能够被一位只有几面之缘的老人惦记着,副体不由得微微擡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奇怪的感觉……有些发烫,像是有一块蜡融化在了心髒中,温温的并且许久没有冷却。
副体不太能理解这种感觉,毕竟他和主体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曾经只是个抵挡痛苦和危险的工具,他不能明白太多情感,人类的喜怒哀乐在他眼中不过是生理反应。
如今,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给予的暖意,低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这并不是他能拥有的期许。
要是主体在这里,一定不会是这样呆滞的反应了吧……他已经变得比自己更像人类了。
曾经主体会一边顾虑着世界线的稳定,一边尽全力维护着主要角色们的安危,哪怕是放弃自己也要维护世界的有序发展。
现在他依旧在践行作为特殊的异能系统物的职责,对任何世界都保持着爱护和依赖,哪怕曾经经受着剧烈的排斥和压迫,也本能地想要融入世界而强迫自己忽略痛苦。
可是……他们努力十年,或者说主体努力十年的结果,通通成为了未知数,成为了可以被世界抛弃的微不足道的棋子,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工具。
副体没有主体完善的情绪感知,他的一切都只是模仿着主体在行动,或者说他只在意主体的指示和反馈,可当操纵木偶的木偶师失蹤了,那麽断线的木偶该何去何从呢?
如果……如果主体真的彻底消失了,那麽剩下半部“书”的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麽呢?
一想到此处,副体多了一丝陌生的迷茫,但他迅速压制住这种懦弱的情绪,重新擡起头看向赤井秀一。
这时的眼神令赤井秀一都为之一振,那像是充满了某种决心的坚定,坚冰般不可摧破。
“那麽,莱伊先生,这是我的恳求,”副体向赤井秀一伸出了手,“请您暂且回到那个黑色的地狱,为我确认一个人的消息。”
副体能想到的雪浦晴生可能所在的最后位置,只剩下东京的黑衣组织总部。
赤井秀一瞳孔微缩,没有拒绝,只是沉声道:“谁?”
“曾经琴酒手下最令人头疼的暗杀者,暗夜的读心杀手,叛逃组织后消失的,”副体终于难掩痛苦地擡眸,“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白皮诺’。”
——
目送赤井秀一离开视线範围内,副体扶着额角缓缓低下头,他的轮椅后自然而已地出现了公关官的双手。
“需要休息吗?老板。”公关官没有多问,他支走了一肚子疑惑的阿呆鸟和无所谓的冷血,準备独自送副体回医院。
遮住眼部看不出神情的副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就没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公关官体贴地低头,金色的发丝垂下,笑眯眯的双眼暗藏着似曾相识的疯狂:“我们都经历过这种事情,不是吗?”
副体放下手,露出精光乍现的眼睛,锐利的眼尾扫过公关官,轻笑了一声:“是啊……为了亲人手足,有的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性命,未来……现在想想,连同整个世界陪葬,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公关官推着他一边走一边由衷地笑道:“总感觉老板比五年前更加强大了,您本就是无所不能的,何苦压制自己的意愿,我想我们五人会更加效忠于天堂旅行社,由现在的您所带领的团体。”
副体没有在意公关官暗含的试探,他的确不是主体,不是五年前竭力奔波无依无靠的入殓师,即使再怎麽学,也成不了真正的主体。
被剥离和舍弃的滋味他不会再去尝试了,那麽既然风谲云诡的东京已无法立足,那不妨将这横滨设为舞台,请君入瓮,让这个早已不稳固的世界彻底融合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混合在一处,浓郁的墨色中,副体估算着横滨未来的乱象,而公关官适时递来了这段时间横滨发生的大事件情报。
“这本该是前天给您彙报的,”但是前天晚上副体突发急病令葬仪社的情报彙总晚了一步呈现在副体眼前,“钢琴师留守在葬仪社,他目前和外科医生负责入殓事宜,我想这里面应该有只有您才能发现的端倪。”
副体迅速扫了眼情报,除了已经知晓的干部A软禁中原中也这件事,异能特务科对此按下不表,倒是武装侦探社的舆论危机事件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上个月武装侦探社承办了某处港□□炸案的调查,那处港口是Mafia统辖之外的一处官方港口,安保和维护都是横滨警方的管理範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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