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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缘无故的,红尘道人也不想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于是确定谢倾州只是要算一算他与师弟的缘分后,红尘道人便立刻谋算起来。

在此期间,秦初绮还想看热闹,但公冶聆徽思索一番,觉得此事恐怕非同寻常,还是避开比较好,然后就强行拉着秦初绮出去屋门,暂做回避。

而不过片刻之后,红尘道人沉吟一番,便开口说道:

“两位虽然志向不同,但所谓殊途同归,有这一遭师兄弟的缘分,当然也能做一世的好友。”

其实他们之间的缘分忽隐忽现,几乎是红尘道人所见过最奇怪的征兆,一时相得益彰,该是很好的预兆,一时却又有刀剑相杀,老死不相往来的迹象,实在是太过飘渺难定。

但到底谢倾州也是帮他的忙,那当然也就挑挑拣拣,说些好话出来。

谢倾州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笑意盈盈,别有深意的说:

“前辈或许误会——也是我没说清楚,我想要请前辈谋算的缘分,是另外一种。”

红尘道人:……

另外一种缘分……还能是什麽呢。

那不仅仅是红尘道人感觉意外,更是让玉挽云也朝他看了过去,眼中是难解的神色。

红尘道人哎呀一声,仿佛是颇为惆怅的感慨:

“如今世道,难道兴起了龙阳之好不成?”

谢倾州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不管他人如何,只请前辈算我二人之间的未来是否有结为道侣的可能便是。”

这就又是无比直白的话了。

玉挽云更是,不等红尘道人说话,他便仙开口低声说:

“谢倾州,你——说什麽胡话……”

谢倾州道:

“师弟,难道这不是你想知晓的事情麽?”

玉挽云:……

玉挽云沉默,谢倾州知晓他的震惊,又叹了一口气,说:

“我知晓师弟昨夜想算的是什麽,我也问过郑半仙儿,他到底是欠了师弟你什麽答案。”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无疑将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掏出来晾晒了,这本不过是玉挽云自己忍在心中的念头,还以为谢倾州毫不知情,却没有想到他早已经了若指掌,却又故作无知的看着自己愁苦为难——

玉挽云想要发怒,却怒不起来,却也没感觉开心,细细想去,竟只有满腔惆怅与悲凉。

谢倾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是师弟想知晓的事情,也同样是我想了解的答案——师弟,并非只有你一人辗转反侧啊。”

玉挽云眼皮跳了跳,不知是祸是福,只觉得更加心乱如麻。

他不应答,谢倾州也没追问,而是又看向红尘道人,朝他微笑,意思不言而喻。

红尘道人无奈,也只好再起谋算,但那结束的时间却更快——

又或者没有结束,却因为某种不可抵抗的力量,叫红尘道人终止了谋算。

红尘道人睁眼,神情複杂的看向眼前两人,对上谢倾州充满期待的目光,很是尴尬的笑了一声,又支支吾吾一会儿,然后哎呀一声,说:

“为什麽一定要做道侣,做好友不是也很好麽,或者师兄弟,关系比道侣岂不是更好,你们说是不是?”

红尘道人是真心提出的这个建议,但可惜两个人仍是保持原来的神情动作,都没做什麽回应。

没有可能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红尘道人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讲:

“哎呀,做好友,其实也不错,好友才能长久嘛,而道侣,时间长了,难免心生嫌隙,由爱生恨,不互相残杀都是好的,怎样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届时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谢倾州仍是微微笑着,听闻此言,却又开口说道:

“所谓好友,不也有白首按剑的先例,此一点好友或者道侣,其实并无什麽差别。”

说出这样的话,本是为了反驳红尘道人的言论,但红尘道人却蓦然顿住,又好像是被说中了什麽一样,露出尴尬的表情,沉默片刻,也叹了一口气说:

“唉,这样说的话,倒也没错,我和那外号黄泉的,昔年也是好友,现在不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谢倾州:……

谢倾州意识到自己怕是说错了什麽,于是道:

“抱歉,我并非是有意提前辈的伤心事。”

红尘道人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谢倾州便又说:

“前辈是看到了什麽,不如直接说出来吧,我与师弟,也不是连一句话都承受不得。”

红尘道人又是一口气叹出,说道:

“这该怎麽说才好呢……我什麽都没有看到,那是一片空白——你们没结为道侣的可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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