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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落,是因为突然发现,好似和师弟你没有默契了。”
玉挽云:……
玉挽云懒得理他,又不知道抽什麽风。
但谢倾州却是依依不饶的追问起来:
“师弟,我方才暗示你,将黄泉道人强行带走,难道你是真的没看懂我的眼神?”
不等玉挽云回答,他就又自言自语道:
“这怎有可能,师弟你怎麽会不懂我的心思呢。”
不懂的心思,那可太多了。
若真完全了解,上一世又怎会有那般因果下场。
玉挽云冷笑一声,说道:
“我为什麽要理睬你的暗示,生死有命,他想死,你让他茍活,也早晚还会早死,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一个极力想求生的人,那玉挽云顺手救一救也无妨,但黄泉道人看着就是已经陷入疯癫,他就是奔着找死去的,这种人,何必再救,救了不过是徒增他的痛苦。
听到玉挽云的回答,谢倾州怔了一怔,随后却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若是我要死了,难道师弟你也见死不救?”
玉挽云心神一震,看向谢倾州,抿了抿唇,开口说话,却是不答反问:
“那难道你要死的时候,也是没一点想活的念头,世上没有一个值得让你留恋的人了吗?”
谢倾州与他对视着,恍惚之间,玉挽云竟然有种与上一世最后一次与谢倾州见面的错觉。
只是上一世,他并没来得及问谢倾州,难道世上一个值得他留恋的人吗?难道就真的能狠心抛下他去死吗?
那是长久的沉默,谢倾州轻声道:
“若是如此呢,若是……我甘愿赴死,师弟你,是否也会对我冷眼旁观,再无念想。”
他怎麽不会,上一世谢倾州甘愿赴死,还是玉挽云亲手了结的性命。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容易回答,答案也太过明显。
玉挽云却移开了目光,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却又强装镇定。
“你说的究竟是你自己甘愿赴死,还是拉着我一块送死?”
他感受到谢倾州的目光轻柔的落在他的面容上,然后听到了谢倾州轻轻一笑,听到他熟悉的,带着些许调笑以为的语气:
“唉——师弟,师弟好多疑,难道师弟眼中,师兄我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玉挽云敛了敛眼睫,哼了一声,若无其事道:
“那是当然,我还不了解你麽,你若真想死,而且真有什麽你活不了的死局,那当然你只会做一件事情,必然是会拉着我一块下水的。”
他若真想死,若真能叫他甘愿就死,那当然只有一个选项,就是死在师弟的手里。
但现在师弟既然要“曲解”自己的意思,谢倾州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去说,而被这般“曲解”,却又让谢倾州的心情,恰如层云忽散,晴空万里,长风徐来,是无比的轻松畅快。
于是谢倾州畅然大笑,说:
“果然知我者师弟也,真是遗憾,师弟做了我的师弟,也只能接受这般被我纠缠的命运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他可没有一丝一毫感到遗憾或愧疚的地方,玉挽云麽,也只是抽了抽嘴角,却也没有反驳什麽,而嘴角,则是无意识的轻微上扬。
显然心情也并不坏,显然他其实并不介意被纠缠。
互相纠缠太深的命运,譬如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或爱或恨,互相渗透侵染对方的躯壳魂魄之中,想要分开,除非死掉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无法存活。
玉挽云与谢倾州若此,眼前这互相争斗的三人,又如何不是如此呢。
黄泉道人在罗氏夫妻的夹击之下,已然节节败退,遍体鳞伤,只有在地上打滚的力气,勉强能躲过十之三四的攻击。
而或许是见黄泉已经奄奄一息,再无一战之力,罗氏夫妇的攻击也缓了下来,仿若是在故意折磨,要慢慢将他耗死。
玉挽云自是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然而谢倾州却已经心有不忍,正要再进行阻拦,却有人先他一步行动。
在有一道袭击要打到黄泉道人身上时,忽然凭空飞出一条绸带,将他整个都卷了出去。
罗氏夫妇想要再追,结果迎面便扑来一阵浓郁的香气与层叠的纱幔,他二人不得不后退,待站定脚步之后,香气已然蔓延四野,层层薄纱如云雾降落,叠叠笼罩正片区域。
玉挽云不由多想,立刻运转护身气罩,这香气与纱幔来者不善,还是先暂做观察为妙。
谢倾州也几乎是同步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而随着这香气与层叠纱幔覆盖的同时,四面八方,似乎全都响起阵阵清脆的笑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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