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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世道逼迫我,你连太平学宫都没有出去过,又见过多少世道,也敢说世道迫你?”

“我……”

“你年纪轻轻,迄今为止的人生历程,不过往返家中与天平学宫之间,在家你是富家公子,谁能逼迫你,在太平学宫,是太平学宫的弟子对你有过歧视欺辱吗,又或者是本宫主有所呵斥吗?”

“你去家一趟,被你父母禁锢在家,无故停学多日,太平学宫难道有将你驱逐吗?”

“若说是因为你之私情与世不容,却又更加可笑!不过区区断袖之情,算什麽很不容于世的东西吗?”

“你若说是你家学不容,却也不算作假,然而你不容家中一隅之地,外界广阔天地何处不容你身,我太平学宫无故旷学超过十五日便视作自愿退学,拔除弟子之名,此一条规矩人尽皆知,你本没有再入学资格,但为了叫你有容身之地,且有谢倾州从中周旋担保,所以破例允你回转,已经对你足够宽容,到头来却只得到你一句逼迫的评价,你说世道迫你,我却还要说一句你实在没心没肺,枉费谢仙君与其师弟一番苦心,竟做东流!”

他一番慷慨陈词,是让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聂槐亦是束手束脚,越听头低的越狠,最后头颅几乎垂到了胸前,啪嗒啪嗒,竟然落下了几滴泪水。

再次开口说话,再没有刚才的激愤,但幽怨却又增添:

“宫主……是我辜负谢仙君与宫主嘱托,可,可我与霜生乃是连理之枝,我只听说他的消息,便控制不到想要去找他,我知晓他竟然是被我父亲乱棍打出,便忍不住心生愧疚,不忍心让他失望,所以才答应他引魔之事。”

他说的甚是可怜,然而公冶聆徽却已经失望至极,侧身闭目,是不愿再听再问的意思。

聂槐见他如此,眼中更生仓皇,又看向谢倾州,说道:

“谢仙君,您说斩断前缘,情丝尽散,就不会再动心动情,可为何我再见霜生,仍然痛彻心扉,心慌意乱,仍然为忘记他而心生愧疚,愿为他去做一切事?”

应对魔物

或许聂槐是真心实意为此感到不解与痛苦,然而魔物已经被他召情出来,再多说什麽也是无用。

面对他质问的目光,谢倾州也只能说:

“当时我未曾回应你任何承诺,但我选择将你送回太平学宫,而不是任由你在家中被禁锢荒废,我以为你应该能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聂槐:……

在聂槐怔愣之中,谢倾州继续说道:

“就算你再遇旧人,再生情谊,你已经远离了苛责你的父母,又何必再怕旧情複燃;太平学宫最大的规矩便是不可无辜旷学,就连这个都能为你特例免罚,还有什麽不能承担的呢,而太平学宫外,于修行道上,荒诞到和自己法器结契成亲的人都有,你的这点情谊,又算什麽。”

“至于入魔之事,就算你不愿辜负他的要求,但那同样有无数种可以妥善解决的办法,你却选择隐瞒一切,同他一道坠入魔道,这是你自己选择这条道路,一开始你做出选择的时候没有问过我,此刻何必再问我呢。”

聂槐的神色便更加惨淡。

聂槐还要说什麽,却先被他身侧的魔物抢先了话头,甚是轻蔑的讲:

“你又没有错,何必道歉。”

聂槐还要再说什麽,王霜来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又朝他摇了摇头,而后,便强行将他扯到了身后,直面眼前这些人间界的修行者,笑道:

“诸位都是好口才,可惜,魔从来不是讲理的生灵,也免说这等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不过是多费口舌。”

说完,他看向谢倾州,说道:

“你就是谢倾州?”

谢倾州没有应答,王霜来也不以为意,径直往下说道:

“若非谢仙君插手进来,聂家人怎麽会敢直接将王霜来乱棍轰走,若非谢仙君强行斩断聂槐情缘,又怎麽会叫王霜生心痛欲绝,下定被魔气寄生的决心,更不会叫聂槐为此心生愧疚,对王霜生听之任之,这一切是谢仙君一力促成的结果——说起来,以魔族的身份,我该谢一谢仙君才对,所以,作为回报,我来替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找谢仙君讨一讨公道。”

若这样说,似乎真是因为谢倾州而有这般罪过了。

谢倾州欲要说话,玉挽云却也同时迈步,半步转过,站在了谢倾州的身前,直面这个被召唤出来的魔物,冷笑道:

“魔物也配谈论我等是非对错?”

又看向聂槐,冷冷说道:

“你畏惧父母威严,不敢报複真正拆散你们的父母;又惧怕禅莲子的修为,也不敢去怪罪真正动手牵出这段孽缘的朴朔;更因私情,不敢怨恨真正叫你踏入歧途的这魔物,只能来怪谢倾州,觉得他是不会辩驳只能承担骂名的大圣人,是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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