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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有人在抓他的衣领,脖子被勒的生疼。
睁开眼,果然有人在撕扯他,抓着衣服就把他甩出了门外。
周良延的脑袋撞到墙,眼前好像有一瞬间失去颜色,满屏雪白。
“擡起头看看,这是什麽地方。”
他擡起头,眼前是个老头。
疯人院的老头也太多了吧,但是他不喜欢老头,没有恋老癖。
老头擡擡手,一个壮的吓人的男人走到身边,以他的视线,只能看见这个男人的脚。
喉咙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来,他难受的抓着衣领,随后身体一阵疼痛,整个人又摔在了地上。
“自己看看,这个地方,还记得吗?”
周良延爬起来,看见了。
就是他刚才一直想进,但是没进成的实验室。
“小伙子啊,你还太年轻,忘了,不要留下证据。”
见自己的心思暴露,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问老头,“你怎麽知道我想进去?”
老头指指玻璃,上面有几枚指纹。
疯人院都进化出技术手段了。
周良延在心底暗笑。
“周良延,你是好奇吗,还是说,你想知道点什麽,然后,告诉别人呢?”
老头声音放轻,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男人把周良延拽着扔进了房间里。
这里的光比走廊更强,可能也是方便人体实验。
所以,这个老头该不会是想做什麽吧?
周良延下意识摸向胳膊上的血管,担心是肯定有的,更多的还是难受:林子礼的身体,在这伤的不成样子了。
老头拿起一根针,男人随即摁住他,一点刺痛后,针管里流出他的血液。
只抽了很少的血,老头把针管放在他的手里,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
墙边摆着几个机器,超大号,很笨重,老头把他的血液放进去。
一阵“咚咚咚”的响声,老头看了几眼,朝他叹气。
“周良延,你果然不值钱啊,你的血,跟你那相好的比起来,可差的太远了。”
林子礼的血到底有什麽特别之处?
皱眉思考,老头倒是主动回答了他。
“那小子的血,是可以用来培养药物的,你知道,要是培养成功了,我这一辈子,什麽都不用担心了,财富,地位,什麽都有了。”
“你从小疯到老吗?”
老头一愣,没有生气,反倒笑起来,“我就说嘛,你还是太年轻,小子,别想了,没有人能靠得住的,除非是名利。”
整个房间里的每一个瓶瓶罐罐,每一个试管,里面都有可能是一个人的命。
“没关系的,你尽管告诉他真相就好了,我猜,林子礼这小子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老头呵呵笑着,站在窗边,光下,他的影子阴森森的。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林子礼,哪一天他想不开也没关系,我这还有不少人呢。”
这是老头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周良延被扔进了房间里。
外面的天空黑下来,深蓝色的时候,天上绽放了第一束花。
无数的烟花在天上亮起,一个个光点,周良延的眼睛也跟着一起亮。
望向林子礼住的方向,有些欣慰,他一定也看见了,这麽美的烟花。
一个巨大的光球在天空中亮起,黄色的光随着燃烬一起掉落。
烟花哭了。
周良延的脑海里出现了这句话,很好笑,自己什麽时候居然也会多愁善感,整个人泡在情绪里了。
又是一个光球,几层叠在一起,在黑暗的衬托下,转瞬即逝的光也成了美丽。
房间被烟花染上了颜色,余烬掉落在野地里。
是新年啊。
周良延抱起双手,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许愿——
希望,可以平安的出去,林子礼的身体健健康康,母亲能够接受二人,最后,与他,一辈子。
最后一点光落下,周良延睁开了眼睛。
好久好久,没有回家了。
这一晚他没有睡觉,坐在窗边仰头看天,他的视线是一个圆球,整个世界的烟花尽收眼底。
等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周良延的眼睛已经酸出眼泪,脑袋也仰的犯困。
没有回床,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整个人像个虾米一样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听到有喊叫声。
他睁开眼睛,试着推了推门,发现外面已经上锁了。
疯人院里到半夜都会给房间上锁,以防有人半夜搞坏事。
但外面的喊叫声并不大,挺多只是杂乱而已。
回到墙角,他看了一眼地面。
几个男人聚集在下面,手里还拿着水管。
着火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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