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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楼,出了门,林子礼气喘吁吁,周良延蹲下来要背他。
林子礼拒绝,“那样太显眼了。”
他坚持往前走,周良延牵着他的手,他的手异常的干,露在袖子外,凉的惊人。
周良延握住他的手。
两人进入食堂,刚走到门口,保镖就让他们分开,林子礼走到另一个方向。
周良延在刘医生对面坐下,问他,“我好久没有见到柳茗医生了,您知道他的身体怎麽样了吗?”
老头点点头,“很好,她养的很好。”
随后两人一句话没说,周良延转头,林子礼背对着自己,他的身体撑不起宽大的外套。
好久没有仔细观察到他的背影了,外套里面像是只有几根架子。
也是药物的作用吗?
周良延不敢再看,端起碗吃完所有,站起来的时候想起,自己好久没有“治疗”了。
“刘医生,您好久没给我治疗了。”
“你?”老头咽下嘴里的饭菜,“你还需要治疗吗?你的身体很健康。”
周良延离开了食堂,回到大楼里,他拼命的往楼上跑,肺里的氧气哪怕不够用也不敢停。
到了顶楼,通往楼顶的门已经锁了。
木门上了年纪,上面油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黄色的木头。
他立在门前,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
好像门神,匆忙的跑上来,把自己变成了故事里的笑话。
“需要钥匙吗?”
孔健走上来,没等他回答,直接开了门。
楼梯间装满光线。
周良延走出去,阳光照到身体上的一剎,他想,这应该就是出去以后的感觉。
相比之下,长椅上的光算什麽。
站在楼顶,可以俯瞰这个疯人院,这里并不大,可能也是为了限制疯子的行动。
林子礼从食堂走出来,果然是瘦了,离的这麽远,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外套在他的身上晃来晃去。
他的眼睛跟在林子礼身上,直到他进了大楼,看不见影子。
院子里登时无聊起来。
周良延回头,惊讶于孔健居然没有跟上来。
不跟上来也好,至少,他也能有所放下。
沿着天台走半圈,正好是面对野地的方向。
野地,野地,这个地方为什麽叫野地呢?是因为没有农作物,荒芜着吗?
可能确实是这样的,最近温度回升,但是野地上没有绿色。
他看看自己的衣服,是沉闷的黑。
乍一看,春天似乎不会来,这里的一切都在预示。
周良延关上门,走近楼梯间,学着林子礼的样子在楼梯上坐下来,没想到孔健也在这里。
他倚着墙,走到周良延身边。
“还没回去啊,楼梯间也挺冷的,何况你还穿的这麽少。”
孔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还行,不算很冷,不过我也的确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的脚步声慢慢变小,最后,他听见了关门声。
孔健走了,周良延一会就觉得屁股发凉,还潮乎乎的。
回到房间,发现外面滴下了雨点。
真是幸运,现在坐在房间里,下雨了。
雨水拍打着窗户,“哗啦啦”的白噪音让他犯困,先是坐在床边,后来躺下,最后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的很沉,从下午睡着,第二天早晨醒来。
天边有一点亮度,但还没到开门时间,他推推门,锁着的。
楼下的地面,有一个地方的颜色更深,若是没有玻璃的阻挡,恐怕还会闻到血腥味。
天没亮又会怎样,殷红的血可不管你天亮不亮。
一到开锁的时间,他就沖了出去,楼层低的人已经站在旁边,有几个人捂着嘴干呕。
“啊啊啊啊”一个中年男人大喊,不断的撕扯自己的头发,满眼惊恐的盯着地上的血——
“有鬼啊!在那里,你们看,就在那里!啊啊啊!”
那人抱着头在人堆里乱窜,碰到一个女孩,没站稳摔在血泊里。
女孩倒是没大喊大叫,捂着嘴干呕,手上沾的血液抹在脸上,白皙的皮肤,红色更为明显。
几个男人走过来,人群默默退让到一旁,谁也不敢上前,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瓶子里的东西撒下去,地上的血液顿时消失,干干净净的地面。
林子礼走出来,手搭在周良延的肩膀上,似乎觉得不够,把下巴也放在上面了。
“死人了?”
“嗯。”
林子礼悄悄把手环在他的腰上,周良延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拉着出了人群,站在墙下。
可能是因为腰间摩擦发热,他终于看见,握住林子礼的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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