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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他放下碗,走出了食堂。
外面的阳光已经不像刚才一样毒了,走出去,只剩暖洋洋的感觉。
身后有几个人跟上来,周良延知道他们现在肯定对自己很好奇。
他有些后悔,自己这有点太明显了,平时在治疗的时候会掀桌子的人现在主动要求治疗,鬼都不信吧。
进了大楼,身后的男人也不装了,她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一个比一个大。
刘医生準备关门,门板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手,他居然没有被吓到,平静的打开,“大家先进来吧。”
几个男人进来,在周良延的身后坐下,这个时候他意外的没有任何惧怕感。
刘医生开始治疗。
“请描述一下,你最近有什麽心理状况?”
周良延意识到,这是在考验自己瞎编的能力。
这个环境,很像自己上学的时候临场写作文,大脑空空,但也是能乱写出来一千字的。
“不舒服,心里特别不舒服。”
“不舒服?具体描述一下是怎样的一种不舒服,情绪问题还是心髒上的问题?”
周良延被问傻了,自己好好的,装个病都这麽困难。
身旁几个男人活动了一下,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听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样。
“啊,这个啊,就是我心里不舒坦,总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这,想发火找不到地方发。”
刘医生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什麽,擡头后继续道,“睡眠怎麽样?”
“不好!一点都不好!”周良延不知道应该怎麽装病,所有症状都往不好的地方说,还特地加重语气,用力皱着眉。
够像了吧。
老头很镇定的在纸上写着东西,他写了很久,周良延身旁的几个男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有两个人走了出去,但是屋里还有几个人,周良延有些着急,心想这个医生怎麽还有心情写,赶紧想办法把这几个男人赶走吧。
刘医生放下笔,盯着他的脸,最后叹气。
他终于明白为什麽人都不爱看中医了,虽说眼前这还不是中医,光是几个眼神,周良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寿命了。
“小伙子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心思要放宽一点,”刘医生喝了口枸杞泡水,“人这一辈子啊,只要心态好了,什麽病就都没有了。”
又是无聊的思想教育,他有点坐不住了。
“不过呢我也知道啊,你呢就是太年轻了,人一年轻就爱乱想,我年轻那会也是这样,年轻就会迷茫……”刘医生恢複了往常絮絮叨叨的样子,放下手上的笔,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模样。
周良延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一场面,在他的印象里,医生不都是严肃,不茍言笑吗?
“……所以吧,我那个时候就明白,人这一辈子,只要把心态摆正了,什麽事都好说……”
他的话音被打断,门口探进来一颗人头,男人匆忙喊走了周良延旁边的人,霎时,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周良延肚子一人面对刘医生,为了安全起见,他没说话。
刘医生站起来走到门边,走廊里空无一人,他关上门,坐下。
门一关,隔绝了光线,周良延感觉自己进入了新空间。
“有什麽想问的就问吧,我知道你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刘医生……”周良延喃喃道,的确是有过猜想,但是没有证据支持,因而显得苍白起来。
“你可以叫我老刘,可以叫我刘老头,但是不要叫我刘医生,”他笑着站起来,在房间里绕圈子。
“当然,如果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你还是要叫我一句医生的。”
周良延在心里画了个问号,这麽来看,他应该不是什麽正派医生,那是怎麽混进来的?
楼上的“咚咚咚”声越来越响,刘医生皱了一下眉毛。
“您肯定也不喜欢这里。”
“我不喜欢别人用敬语称呼我,直接用‘你’字就可以了。”
周良延站起来,準备离开的时候被人叫住,刘医生隔着衣服,拍拍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
“年轻人啊,还是要干点有活力的事。”
野地(3)
林子礼醒来,感觉眼睛上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自己,太阳已经升起来,还没到开门的时候。
林子礼坐在床边,用力向上擡着眼皮,他可以想象出自己单眼皮是什麽样子,反正不会很好看。
昨晚带着眼泪睡觉,已经预料到今天眼睛会肿,没想到肿的差点睁不开。
他试着揉了揉,眼皮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
人在晚上都会遇到一些情绪,为什麽,感觉自己的情绪像一个怪兽,一到夜晚就会撞破笼子,把他一口吞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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