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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为什麽不能掉在野地里呢,春天的花谢了,骨头也跟着花一起烂在泥土里。

可以感受到身体上的凉意,要是在这里死掉,会不会也像孔健一样,被扔下大楼,让人们误以为,自己是活不下去了,跳楼?

真搞笑啊。

零零星星的光在眼前闪现,有那麽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出了疯人院,亲眼看着林子礼穿上学士服。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尽管天已经黑了,他仍可以勇敢的说:我在做白日梦。

星星在天上闪,他把星星连接到一起,组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在这里躺了多久了,怎麽身体感觉不到地面的凉意了。

周良延撑着地面,终于擡起上半身,他几乎是咬着牙站起来。

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身体,轻轻往下一摁——

算了不摁了,毕竟不是铁打的。

周良延试着推推门,居然没锁,顺利的走在楼梯间里,黑漆漆的,周良延一步步挪着步子。

小时候他最害怕的,就是黑暗的楼梯间,那时候看的恐怖电影,听的恐怖故事永远都是一个剧情——

主角被困在黑暗的楼梯间里,身后有人碰他们的身体,他们怎麽也抓不到,两手空空。

成年以后也会害怕,但是现在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步子迈大了,他差点一脚踩空滚下去,幸亏反应快抓住扶手。

代价是,身体肌肉疼。

原地站了好久,痛感慢慢消失。

走廊里的灯没开,但是远处的玻璃透出光。

周良延立马紧张起来,脑海中不由得开始幻想,他在里面会做什麽呢,老头会不会做什麽不好的事……

突然增多的画面让他大脑不适,越是靠近明亮的玻璃,太阳穴就越疼。

像是有什麽东西要钻出来,用力的,想要顶破他的皮肤。

脚下踩着的,是棉花。

周良延几乎是爬到了玻璃旁,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几个人,老头,林子礼,还有几个男人。

主角当然是前两位了,老头站在床边,看林子礼的身体反应。

他闭着眼,不像是睡着,更像是晕倒。

周良延伸手,面前的玻璃把他们隔开,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土里。

“老头!你在什麽,你对林子礼干了什麽啊!”

最先转身的,是实验室里的男人。

他们看着周良延拍窗户,哇哇大叫的样子逗笑了屋里所有人。

老头也跟着笑起来,仍旧背对他。

男人们把周良延掀倒在地上,身体上的疼已经不算什麽了,周良延不敢趴在地上太久,他要看看,林子礼怎麽样。

老头走到一旁,“我就不挡着你了,上来看看,我还是给他留了口气的。”

周良延趴在床边,眼神一刻没有离开他的眉眼,这个人,安静,聪明,没坏心,甚至还有点感性,怎麽就掉进这个深坑里了呢?

胸前起伏,林子礼在做梦。

周良延两只胳膊叠在一起,下巴搭在手臂上,像是在自言自语。

声音很小,老头听的清楚——“你怎麽就不给我注射药物,抽我的血呢?”

“你的血?”老头先是惊愕,笑够了告诉他,“你的血质量不怎麽样,也不能给我赚钱,取你血有什麽用呢?”

周良延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体悲哀,多少年的皮肉白长了。

林子礼的胳膊暴露在空气里,周良延摸摸自己,手臂光洁,看着,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不缺钱,老头,况且,你要那麽多钱干什麽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老头点头,“你们很像,他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周良延不在乎林子礼说过什麽,在地上跪了太久,现在疼的地方,变成膝盖。

扶着床站起来,周良延看见自己在玻璃上的影子,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这麽看,自己甚至不认识玻璃上的人。

他擡起手臂,“你抽我血吧,或者往我身体里注射药物也行,你想干什麽都行。”

老头看看他,看看男人们,走开了。

周良延沖上去,几步动作带动了身上不少肌肉活动,强忍着疼,他抓住了老头的衣服。

男人们推开他的手,老头制止,“行了,别把人给我养死了。”

周良延这才想起来,母亲为了把自己“不喜欢异性”这个病治好,可是花了不少钱。

“我的身体也有血,你抽我的吧,哪怕质量不好也行。”

老头听了他的话有些烦了,头也不回的走。

几个男人挡在他的前面,脑袋上的光也被挡住了,周围一片的黑,几个缝隙,还是能看到几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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