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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礼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没回答,他放下食物走出去了。
他还以为这个小年轻是不是去院子里找美女约会去,结果,只是在长椅上坐着,安安静静的。
光看性格,像个女娃娃。
怎麽说呢,当然很感动,第一印象就这麽建立起来了。
之后知道的就更多了,比如林子礼被男人们扔进房间里,他头一回见到了一个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虽然是个男人,也会觉得害怕。
“你……”
“我没事。”
周良延追着他问,半夜睡不着,林子礼解释。
他是难得一见的血液,可以用来培养药物,而这种药物,正好是有钱人需要的。
“哦,”周良延像安慰他,怎麽也说不出话来。
说什麽啊,到底应该说什麽,自己在职场上混得也算风生水起了,嘴上功夫是最好的,怎麽到了他面前,不会说话了呢?
周良延暗暗的骂自己,话到用时方恨少。
刘医生从外面走进来,招呼几个男人赶紧把他送到房间去。
他走近吓了一跳,周良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墙,如果不是回了神,他一定要检查一下这个人是不是被电傻了。
“刘医生,你给我的本子……他们撕了……刘医生,对不起,对不起……”
刘季行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笔记本多的是,赶紧回房间去。
“不行,这些纸……”他急的谁不出话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能支撑声带振动。
刘医生弯腰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在他的怀里,让他拿回去。
“碎了,没有了怎麽办……”
一路上,周良延嘴里不断嘟囔着这句话,男人们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怎麽还不回来,老头把他怎麽样了?林子礼……”
男人们已经关门,他一人对着空气哭喊,手指哆嗦。
林子礼不能过度抽血,他会死的。
周良延躺在床上,眼皮越来越沉,即将睡着的时候身体一抖,紧接着小腿处火辣辣的疼。
他扯着嘴角,开心的想,疼了好,身体疼就不会睡着了,他要清醒的等着林子礼回来。
桌子上还放着一片碎纸,他不敢看,只怕自己看了心里会难受。
他什麽时候回来,周良延越来越困,大脑也渐渐混沌起来,眼前一片模糊。
***
老头回去,看见林子礼摔在地上,轻声叹气。
这个世界上最不懂事的不会死小孩子,是年轻人,一个个仗着年轻血气方刚,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闯。
他上去摸了一下,还有体温和脉搏,老头做椅子上坐下,欣赏着林子礼的后背。
年轻,他以前也会羡慕年轻,但是现在不会了。
他更羡慕的,是财富。
真是厉害,这麽就也不动弹,老头让男人们把他扶到床上,拿起桌子上的针就往他胳膊上扎。
林子礼睁眼,安静的看向胳膊上的凹陷处。
疼。
周良延应该更疼吧。
老头见他睁开眼,放下手里的针,把椅子拖到他的床前。
远看,画面还真有父亲照顾儿子的感觉。
“你应该骂我,林子礼,怎麽不张嘴啊?”
没力气,也不想骂。
老头装睡,能骂醒才是怪事。
“你是故意的吧。”
老头怔愣,眉毛上扬,满脸的敬佩。
“聪明啊,说说看。”
林子礼闭上眼睛,老头耐心的等着,很多年没有遇见这麽聪明的孩子了。
眼前闪过周良延的影子,在他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时候,故意摆出油腻的表情,或者是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在长椅上坐着。
林子礼睁开眼睛,这些画面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他的母亲是你找来的吗?”
老头笑着摇头,“你错了,看来你也不是那麽聪明嘛。”
他告诉林子礼,自己笃定,周良延的母亲一定会回来看他的。
至于为什麽那麽确定,老头告诉他两个字:人性。
“她毕竟也是一位母亲,我不能说所有,但是大部分的母亲都是爱孩子的,所以她一定会回来看孩子。”
林子礼觉得全身一阵寒栗,老头的心思,在他们分开住的时候就打好了。
后面的他也能猜到。
他当时还纳闷,两人明目张胆的住在一起,老头居然也不管。
原来是等着周良延的母亲突击检查呢。
这样,周良延就能一直留在疯人院,老头也能继续赚钱了。
好算计。
他躺在床上,笑出了声,像一个傻子在哀叹自己命运。
回去的路上他想明白了,自己不就是一个傻子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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