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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泽声音越来越小:“有时候是半天,有时候忙忘了以为自己回複了,实际上一直没回……”
“……”
郑云天忍不住笑了:“那她一直没来找你,你也从来不主动找她?”
“不不不,我有时也会找她的……考完试之后我閑下来了,就问她要不要来我这里……”
郑云天回忆了一下:“研一的期中考试在十一月吧?期末考试就不用说了,那个时候尽帆早就回家了。十一月的时候你主动找的她,在那之前你们就一直没交流?”
“……对。”
郑云天感觉很荒谬:“你们这谈的是什麽恋爱。”
苏雨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麽反驳:“我……我知道她压力很大,但是我以为她专心複习,就没打扰她……”
郑云天认识江尽帆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工作了。他没有参与过她那段灰暗的时光,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那段痛苦的日子。
他们一起散步的时候,江尽帆看着不远处高架桥上的列车急驰而过:“考研一战的时候我胖了三十斤,毕业后二战瘦了四十斤。有食堂的时候压力肥,没有食堂之后就忘了该按时吃饭了。”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学习,一边觉得自己其实都学过了,一边又担心今年会不会出什麽变化,万一考不上怎麽办。”
“有时候成夜成夜的睡不着,就爬起来刷题,写英语背政治,把专业课的书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不太晚的时候会戴着耳机出门散步,一边听歌一边一圈一圈的走,走到脚磨破了筋疲力竭了再回来,这样好歹能睡着。”
“没有社交,很孤独,非常孤独。有时想给当时的男朋友分享一下複习时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但是看他一直不回,感觉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渐渐的也忘了还有男朋友这件事了。”
说着江尽帆忍不住笑了:“我是回家考试的。考完之后我睡了两天,虽然不用劳累了,但是依然每天惶恐不安。说起来也挺可笑的,考完之后前男友给我发了消息,我才想起来原来我是交了个男朋友的。”
“我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在最需要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视而不见,等到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又会突然跳出来,问我最近好不好。”
“……”
思绪收回,郑云天深吸一口气:“你既然知道她压力大,那为什麽不多关心一下?江尽帆不是会骂人烦的类型吧。”
“……”
苏雨泽沉默,他捏紧了咖啡杯,咖啡从杯盖的缝隙里溢了出来,流了他一手,“是我……是我忽视了她。”
哭的权利
窗外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作响。斑驳的光影透过玻璃落在郑云天的脸上,让他面无表情的眉目变得有几分模糊。
他和江尽帆都是陷入迷茫又极度缺爱但自尊心极强的人。
所以江尽帆不会因为对方的冷漠而多作埋怨,只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苏雨泽沉默了一会儿,干笑了两声:“说起来,学长你……你和尽帆,真的只是朋友?”
郑云天一时被他的话问住了。
苏雨泽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你们是恋人吧,她已经谈恋爱了?”
郑云天垂眸。
“不,我们……只是朋友。”
坐在侧面的沉舟不紧不慢地拿起了那杯杨梅冰沙,对着吸管喝了一口:“前夫哥终于反应过来了吗?一个朋友,还是异性的朋友,到底是以什麽立场来过问他和尽帆的那一段过去的呢?”
郑云天蹙眉:“尽帆是……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怎麽就不能问了呢?”
半晌,苏雨泽幽幽开口:“学长啊,你喜欢尽帆吧。”
郑云天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他……喜欢尽帆吗?
苏雨泽没有等到郑云天的回答。他沉默地拿起冰块已经化了一半的咖啡,持续地吸了好大一口。葡萄的果汁混在浓郁的咖啡液中,又甜又苦。而他一口气喝了太多,那一点甜味儿早就没了,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太苦了。”
苏雨泽喃喃自语着,却还是大口大口地将自己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下去。
沉舟像个旁观者一般,吸溜吸溜喝着杨梅冰沙。她仔细端详着苏雨泽的表情,啧啧道:“晚了,早干什麽的,撞上墙了知道拐了,孩子饿了知道奶了。啧啧,看前夫哥这苦的,閑着没事喝什麽美式啊,像我这样点个杨梅冰沙多好。”
郑云天被她的话逗笑了。鼻尖的酸涩压了回去,他低下头,嘴角终于扬起来了一点。
半晌,苏雨泽放下了已经空了的杯子:“我在学校里见过尽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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