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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天原话给苏雨泽複述了一遍。
听到这句话后苏雨泽跪倒在地:“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沉舟握紧了郑云天的手,轻轻地笑了。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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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博士师兄跳楼了……”
“已经读了六年了还不放人毕业,唉……”
“这下他导师可得冷汗直冒了……”
郑云天回到学校之后,就听到周围人都在讨论着一件事,这才知道上午他不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博士生跳楼了。
从二十多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据说摔在地上的时候几乎变成了一摊烂泥。
一人跳楼全校惊恐。现在学校已经开始重点查博导硕导了,防止再有什麽压榨到把学生逼急了的情况。同时全校也对学生展开了心理普查,力求将每一个抑郁症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于是郑云天就被辅导员请去“喝茶”了。
辅导员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瘦瘦高高的,站在门口时让人无端联想到鲁迅曾经描述的那句“细脚伶仃的圆规”。郑云天走了过来,低声叫了句:“老师好。”
见郑云天来了,他伸手向着沙发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坐吧。”
郑云天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辅导员站在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随后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他一边将其中一杯水推到郑云天面前,一边开口:“我听说,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女生意外去世了,最近才刚刚结案。”
郑云天点了点头。
“很难过吧。”
郑云天颔首:“嗯,很难过。”
辅导员轻轻叹了口气:“之前你住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说你还有人格分裂的问题……后来有没有继续接受治疗呢?”
郑云天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沉舟,有些恍惚:“……没。当时脑袋好了就出院了,医生只说之后可以找他再看看……”
“现在案件也结了,”辅导员慢慢擡头,“去看看吧。”
于是郑云天在辅导员的陪同下又一次来到了医院。医生和郑云天打了招呼之后又检测了一下他的情况:“感觉比上次好多了。你还能看到沉舟吗?”
在辅导员诧异的注视下,郑云天点了点头:“对,还能看到。”
医生点了点头,开了几副精神类的药物叫他去拿药。
“情况不算很严重,药要定时吃,别落下了。”
辅导员看了一眼药品的价格,倒吸一口冷气:“精神类药物这麽贵吗?”
说完他有些担忧地看着郑云天:“虽然学校医保能报一部分,但是还是需要你先付上钱的……”
郑云天看了一眼上面的费用也忍不住“嘶”了一声。家里一直没给他生活费,他自己攒的奖学金在之前住院的时候也花了不少,这些药物确实是负担不起了。正在郑云天思考要不要借个花呗什麽的时候,辅导员已经拿出手机了。
“我联系一下你父母,这种事不能只让你面对。”
“别……”
郑云天伸出手刚想拦一下,然而辅导员已经把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悬在半空,到底是无奈地收了回来。
“他们不会管的。”
郑云天喃喃自语。
且无来生
辅导员已经将手机放在耳边了:“喂?郑先生你好,我是郑云天同学的辅导员……”
“哎,哎,好。”
郑父和辅导员的交流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接着辅导员把手机递给了郑云天:“你爸说让你接电话。”
郑云天接了过来,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点了外放。片刻后,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在电话里很有礼貌道:“您好,手机交给云天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对,是我。”
“……”
郑父的语气瞬间变了,嗓门拔高了好几个度,听起来尖酸又刻薄:“神经病就去神经病院呆着,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要让我掏钱给你买神经病用的药?你怎麽不去死啊!”
辅导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大概没想到在自己面前彬彬有礼的郑父对自己的孩子会如此的刻薄。他一把夺过手机,忍不住责备道:“郑先生你怎麽能这麽对孩子说话?昨天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压力太大跳楼了,我们都害怕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学生身上……你不关心孩子也就算了,怎麽还能火上浇油……”
听到辅导员的声音,郑父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啊,那个……害,我们家孩子我还不清楚吗,全世界的人都跳楼了他也不会跳的……”
全世界的人都跳楼了他也不会跳的。
好熟悉的话术。
“话可不能这麽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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