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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泉听得怅然若失:她是碰巧唱出了我的心事吗?抑或这也是她的心事?还是说,她只是当成一种音乐艺术在演绎,并不带感情?

他无从得知,只是呆呆看着歌曲MV,看着字幕款款地滑过,这些歌词像一根根针密密匝匝地刺在他心上。

李知泉回想起这三年里,有无数次,收到陈岳然的信息“在吗”“上号”“出来打球”“出来约饭”“下班等我”,每次他都暗自欢喜。

也有两次,他和陈岳然吃完火锅喝完酒之后的第二天,肠胃疼得厉害,想去医院做个全麻肠胃镜,需要人监护。他鼓起勇气问陈岳然是否有空出来一趟,陈岳然都说,昨夜闹得晚了太困起不来,他也不好意思再提去医院的事。

有事钟无豔,无事夏迎春。

“知泉,你在不高兴吗?一个人自顾自喝闷酒,不和我们碰杯,三年了,你还没学会?”陈岳然开玩笑道。

“没有。”

李知泉的意思是没有不高兴,但陈岳然可能理解成了他没有学会祝酒劝酒。

便道:”来来来,再喝一杯,干了吧。就和你喜欢唱的《何日君再来》里面一样,喝酒就要一起干杯才有乐子,一个人喝那是自虐。”

李知泉浅浅一笑,捏着酒杯,顺势与他铛得一声碰杯:“好,干。”

叶曦问:“李老师,你酒量到底有多少呀,我怎麽从没见你喝醉过?”

李知泉答:“我也不知道,确实没喝醉过。”

陈岳然沖上来捂住他的嘴:“别瞎说,幸好我们这没有东北人,否则,就凭你这句话,你别想站着回家了。”

李知泉扭头甩脱他,不知说什麽好。

一杯複一杯,站着回不了家的还是他陈岳然。他喝高了,瘫倒在KTV坐垫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叶曦嫌弃地戳了戳陈岳然的肩膀,见推他不动,问李知泉: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李知泉摇了摇头,叶曦嫌弃地说:

“那你带他去你家睡吧。”

李知泉点点头,迅速叫了辆车,然后拾起他和陈岳然的手机放在裤兜里,把陈岳然送他的白金利爪球拍放回拍袋,挂在肩上。又半跪下身子,把陈岳然两只手环绕过他的肩膀,继而把陈岳然瘫软的整个身子撑起来,背在身上。

陈岳然比他高半个头,但李知泉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鸡,咬咬牙还是能背他走些路的。

李知泉正欲和大家道别,叶曦拦住了颤颤巍巍的他:

“算了,去我家吧,我家近。我帮你一起扛他,别不小心摔了。”

叶曦从李知泉肩头拿下拍袋,又把陈岳然向上托了一托,给李知泉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他们两人把陈岳然卸到出租车后座上后,面对面舒了口气,一起笃实地坐了下来。

叶曦坐在副驾驶,李知泉坐在后座,扶着陈岳然,防止他倒下撞头。

叶曦在市区租了个一室户,果然很近,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

李知泉心道:幸好是电梯房,如果是回到我的出租屋,一个人背着陈岳然这座大山爬五层楼,我还真不一定能行。

叶曦打开了客厅灯,暖黄色的灯光下,李知泉看到了堆满杂乱衣服的沙发,女士内衣也散落在各处。沙发前面没有茶几,是一块没收纳起来的瑜伽垫。筋膜枪、健身球、几本小说在瑜伽垫上随意堆放着。不远处有一把吉他,电视柜上还有一支陶笛。除了陶笛,还有七八包薯片虾条之类的垃圾食品。

她可真是个热爱生活又洒脱不羁的女子。

李知泉微侧过半张脸,不去看客厅的惨状,希望叶曦能快点收出个空位,让他把沉重的陈岳然放下。

叶曦倒是不紧不慢也不尴尬,一波一波地把沙发上的衣服搬进卧室后,示意李知泉把陈岳然放在沙发上。

“希望他酒品好,不要吐。”

“真是麻烦你了,叶老师。”李知泉放好陈岳然,确认这个人已经睡熟,且大概率不会吐之后,起身欲离去。今天已经玩得够晚了,身子说不出的疲累。

“别走。”叶曦抓住了李知泉衬衫的下缘,声音里有种微不可察的颤抖。

李知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身回头,正对上她的盈盈双目。

李知泉顿生歉意,谴责自己怎能如此思虑不周。他自然是认为陈岳然人品没问题,不会借着酒意做些背德之事。可是,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是不能真正和女子共情的。

叶曦或许是害怕一个人睡在卧室,客厅躺了个醉汉吧。

思及此处,李知泉温言道:“嗯,我会留在这里,陪他。你快去洗漱休息吧,不必管我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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