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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泉感到了说不出的压迫感与恐惧。
啪!
一本书落在了李知泉的手边,是《群山回唱》。
“继续读给我听。”秦总的声音平淡又低沉。
李知泉颤抖着手,翻到上次读的位置。这本书字数不多,但因为李知泉读十几分钟就口干舌燥,所以秦总每次都不会让他读太久。
李知泉跪在地上,逐字逐句、麻木机械地念着书上的内容。他读了很久,喉咙有些沙哑了,嗓子眼火辣辣得疼。汹涌袭来的焦急、疼痛、恐惧、耻辱,让他无心顾及自己嘶哑嗓音下的文字,表达了什麽含义。
他此刻只是一个遵从命令,没有尊严的机器。
秦总迟迟没有让他停下,也没有叫他起来。
李知泉不敢起身,任凭双腿有多麻木疼痛,依然忍痛忍辱地跪着朗读:
“我一遇见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同类,你和我。所以我想要的是一件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早晨一起散步,一起开车出门,我不会说有了这些我就满足了,可这总要好过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在你身边茍且度日。”
读到这里,秦总突然站起,从他手中抽走了这本书,喃喃重複了一遍他刚刚毫无感情地念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我学会了在你身边茍且度日。”
此刻李知泉终于明白,这本书,秦总早就看过。
第十一章夜店灌酒
秦总把李知泉架到椅子上,李知泉双腿支持不住,一下子瘫软了下去。秦总扶着他的肩膀,满脸都是隐忍和克制的苦痛。
“请你原谅。”秦总沙哑道。
“没事的,秦总,我没事,您能帮帮......”
不等李知泉说完,秦总突然吻上了他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在他想挣扎躲开之前,这个吻就已经消失无蹤了。
李知泉看到秦总仓皇地背过身去,像是要逃离,却又站定在离他两步之外,故作镇定道:
“你放心,我要和太太商量下怎麽办,我会尽力帮忙把脱密协议取消。解决这件事,需要几天时间,有进展我会通知你。这几天,叫你的小陈不要再作妖。”
他又转回过身,直白地盯着瘫在椅子上狼狈不堪的李知泉:
“你既然早知道我喜欢你,那你也应该明白,我喜欢的是站着的你,而不是跪着的你。”
为了让陈岳然不要再发表什麽过激言论,李知泉再次把他叫到办公室。
陈岳然的俊脸上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李处,脱密协议,我签了。”
他高高举起手里一张签好字的纸,李知泉正要去接,他松开了手。那张纸蕩悠悠地落在地上,李知泉只好蹲下去捡拾。
昨天跪了半晌的膝盖尚在刺痛,李知泉身形不稳跌落下去,半跪在地。他一只手吃力地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伸出去够陈岳然扔在地上的纸。
“哟,李处,昨天做了什麽,站都站不住?看来你的Daddy一点也不疼你啊。”
恶毒的词句扎在李知泉心里,他一时羞愤无比,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怒吼道:“陈岳然,你胡说八道什麽?”
陈岳然不紧不慢,不无恶意地说:“我昨天下班后找到你家,本来是想向你道个歉的,结果你不在。我就一直等,等到夜里,居然看到你从一辆老男人的车上下来,又看到他扶着你走进了家。
李处,这个老男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彬彬有礼的羽毛球学生吧。这彬彬有礼,只怕要画个问号。
你们打的什麽球,能打到深夜,还能把你打到腿都软了。”
“你不要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我确实只是教秦总打球。”
“哦?他叫秦总啊?你靠着这点姿色榜上大佬了?难怪这一年都不屑和哥一起玩了,升职还升得这麽快。真的只是教打球?他没亲过你,没抱过你吗?”
李知泉无法回答。
陈岳然讽刺的语气中似乎也带着点自伤:“原来亲过啊,李处,你还真是不挑,他四十多了吧。所以,你现在和那些大佬搞在了一起,你要听他们的话,管束我们这些蝼蚁?”
李知泉恨得牙齿战栗,死死握住了拳头。
陈岳然故作害怕:“你这是要打我吗?”
李知泉无所适从地把拳头按在身侧的办公桌上,委屈就像溃堤的潮水般袭来,他抿着双唇,勉力强撑着眼眶,试图憋住那些欲坠的眼泪。
陈岳然则继续挑衅:“你不会是要哭吧。”
李知泉终于崩溃了,怒道:“你混账!滚,你给我滚出去!”
陈岳然没有立刻出去,他平静地和李知泉说:“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脱密协议,我签了。不过,我现在向你提出离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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