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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泉有些犹疑,他只是想取个证据,下次陈岳然如果还想强迫他,可以借此威胁陈岳然,从而保护自己。他并没有真的想把陈岳然送进牢里。

医生却自说自话道:“虽然定不了□□,可以定强制猥亵和故意伤害。不过你这个伤,我说实话啊,我从医生角度看觉得很重很可怜,但法律上看,也只是轻微伤。不会是你们小两口玩情趣,闹别扭吧。”

李知泉愠怒道:“你还没给我检查呢。别的事别管了,你病历上帮我把伤情写清楚,写仔细些就行。”

医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道:“你进去,拿一张纸垫好,趴着,裤子脱下来。”

他一边检查一边废话连篇:“今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没想到,在医院里还能见到你。你的身边发生的事情可真狗血啊。”

李知泉趴着还不能反抗。

“你下属帮你做的工作里面,一定有不得了的东西吧,不然实在是太反常了。”

忍受着这个医生的聒噪,李知泉终于看完了病又回到家中。这确实太反常了,寂静深夜里,他再次打开了叶曦的电脑。

因为伤口的炎症,李知泉发着低烧。他潦草地服下医院刚配的消炎药,用手扶着自己前额,强撑自己去看叶曦的建模文档。

他一字一句地看工作记录,一行一行地重跑脚本。

数据来源正常。

建模流程正常。

方法论解释正常。

脚本重跑正常。

还是一样的结果。

到底哪里,是叶曦死前还不忘让他亲自仔细检查的呢?苦思半晌,李知泉想到唯一没有拆开看的东西——算法包。

叶曦这个模型调用的是图分析和孤立森林算法,引用了好几个现成的开源算法包。

银行里的数据分析师,重点是解决业务问题,在开发能力上,也就仅限于调用现有的算法包建模。叶曦虽然工作能力还行,但修改算法包,连李知泉都做不到,也没必要做。

尽管如此,李知泉还是难以置信地逐一检查这些算法包。当上处长后,他已经很久不做这种纯技术的活了,这些代码看得他头晕目眩。

李知泉从淩晨看到了白天,恍惚间,他感到自己的身影,和叶曦曾经加班的背影重叠了。他心头生出一丝恐惧。

潜意识告诉他,马上就有答案了。离答案愈近,他愈畏怯。

终于,在一个算法包中,李知泉找到了一串与该算法无关的隐晦逻辑。这段隐晦的逻辑,他理解又调试了多次。

它的功能是——在输出中,排除客户287749689。

客户姓名是敏感数据。为了保证建模的公正,建模人员只能看到脱敏数据。标记姓名的,是一串数字,也就是客户号。

叶曦的这个可疑客户识别模型,已经部署在风险排查系统中。模型识别出的犯罪高风险客户,通过风险排查系统,会自动发到法律合规部的查证人员那里。只有查证人员能够看到客户姓名。

287749689,到底是谁?

李知泉开始查询叶曦建模过程中的客户行为数据宽表。冰冷的数字,赫然跳转在他眼前,他一列一列地审查。

客户号:287749689

身份证号:XXXXXXXX1136XX,身份证号也是敏感数据,只有其中4位可以看。

——此人出生日,是11日。

性别:1

——此人为男性。

手机号:加密乱码。

剩下的是纷繁的资金流水数据。

2017年下半年起至今,每季度初5号左右,转出10500元。

2018年的大部分日子,22:30左右,消费4元。

2020年11月11日,消费1200元。

2022年4月到2023年4月,每月收入5万元。

2022年7月12日,转账支出200元。

李知泉终于明白了,287749689,是他自己!

叶曦牢记住了他的生日,或许也牢记住了他的手机号。

睡在叶曦家客厅的第二天,他们随口提到了房租。10500,是押一付三,也就是李知泉三个月的房租。

22:30,是地铁停运的时间。李知泉和陈岳然相伴游蕩的那段日子,叶曦或许也有意无意地看着他。

1200元,是李知泉买的白金利爪。叶曦或许早已偷偷发现,李知泉用的球拍上,不是陈岳然缠的手胶。

每月5万元,是李知泉平生的污点。

7月12日的200元,是庆祝升职的那顿火锅。当时李知泉只感动于陈岳然终于帮他点了个不辣的鸳鸯锅,甚至记不得叶曦也在。

李知泉剔除了叶曦藏起来的那段代码,还原了算法包。他重跑这个模型,输出了一份高风险客户清单,有密密麻麻1000多条记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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