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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时的佘亦烈,佘余不担心,但当他失控,佘余会不计一切挽回局面。这是佘余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方法。
“当时的情况一定很紧急吧......有什麽伴随症状吗?有没有哪些地方受伤......”佘亦烈没有怪佘余的意思,当时他自己都不清醒,化出的因子分身虽然不会和他一样发癫,但让它维持的时间,自己是没定数的。
佘余去救场成功,也好。
他本来也没想真的伤害到先锋队,不过想给个警告。
但因子分身始终不是他本人,警告到哪种程度,也难定。
“我没事,一点点石化影响,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研究院那边怎麽样了?”佘余看着佘亦烈的脸色,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佘亦烈说着,遍布黑斑和石化痕迹的脸,因为情绪一时沖涌,又开始扭曲了起来,“我失败了,我真没用......”
“先别想那麽多!我不该问的......你先冷静下来!恢複身体要紧!”
“阿烈!你先冷静!会有法子的!”
“不要激动!你身体里的因子过度使用,也需要时间恢複!”
三人慌张的稳定着佘亦烈的情绪,佘余和露西一人抓住他一只手,甘松则是固定着他的双脚,以防影响到身上的伤口。
好不容易等他冷静下来,佘余察觉他的情绪比往常更不对劲。
佘亦烈的喉咙发出几声诡异的声调,听不清他说的什麽,再听,却是呜咽声。
佘余愣住了。长这麽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佘亦烈流泪。
那张是人看了就会躲着走的脸,泪痕在崎岖的石化皮肤上艰难地流淌。蜿蜒的破碎水光,在脸上积蓄后,流进耳鬓早已花白的发丝中。
“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我弄丢了我们唯一的合照,我们的全家福......哥哥亲手给我的......他和曼姐专门给我準备的......”
“我已经记不起我们进研究院以前的生活了,没了那张合照......我该怎麽办......”
佘余听着佘亦烈的胡言乱语,不敢出声打断,只能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帮他擦去在这冰天雪地里已经冻上的眼泪。
不知哭了多久,佘亦烈精神错乱了多久,他没有失控,极度悲伤后,哭着睡了过去。
佘亦烈的原生因子也确实使用过度了,他悲伤至此,也无法化出一只因子来吞噬掉这些过分压抑的情绪,或许他自己已经没有这种意识了。
而佘余明明可以像以往的破败交易一样,擡手间吞噬掉佘亦烈所有的消极情绪,甚至这些让他悲伤崩溃的回忆,也可以吞噬得一干二净,但他没有这样做。
不是所有坏情绪和记忆都消除了,便过去了。
于佘亦烈这样的存在而言,对往事的痛苦和坚持,才让他茍活至今。这样执念一般的存在,佘亦烈甘愿崩溃发疯也不想遗忘......
在垃圾场没有防风避雨的建筑,此刻四人待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大帐篷里,把取暖设备开到最大,怕睡着的佘亦烈身体失温。
“甘松叔叔,你们知道叔叔说的,照片的事吗?”佘余情绪低落地开口。甘松和露西对视一眼,露西擦着眼泪点点头,甘松无奈叹气开口。
“知道。这是你满月后,我给你们一家人拍的全家福......”甘松擡头说着,陷入回忆,“你刚出生就被研究院隔离了,而阿烈早先就已经被隔离了很久很久......他说你都出生这麽久了,还没见过你的样子。后来我们钻了一点空子,把你们一家人凑到了一起,抓紧拍下了照片。”
露西也被甘松带进了回忆,她笑着,又有些哀伤地接过话题:“那时阿烈每天都被迫试验各种控制器和抑制器,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抱你。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你,又很好奇你身上的原生因子......后来你母亲把照片洗出来,放进了一条项链,让阿烈想了就看看,也开玩笑的说着,借着这些小物件,来锻炼阿烈对原生因子的驱使配合。阿烈那会儿无论损坏身上的什麽东西,也会对这条项链精準规避,所以研究院的人就让他一直戴身上了。”
“后来逃出了研究院,他也只剩那条项链和你了......”
“这些年他一直贴身戴着,有事不戴在身上时,总是自己藏着,藏的地方连我们也不告诉。之前在矿场第一次失控那次,他不是很狼狈麽,当时他庆幸自己没戴着。但第二次,他戴在了身上......估计就是当时弄丢了,但他事后也没有及时想起来......”
“其实这些年他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偶尔也会忘记自己藏在哪里,有没有戴身上。每次想起来自己忘了这东西,就会崩溃......不过他藏项链的地方总会有破败因子或者因子分身守着,也不是很难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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