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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研究院的医生们,心情比灰色阶梯的医生更紧张。但他们专业而迅速的给佘余处理好伤势后,佘余也只是全程绷着一张脸,死气沉沉的躺着,任他们处置,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次是真的失控了。慕近该万幸,遇上自己第一次失控,时间也很短,没引起石化风暴。
佘余回想着,脑袋里那股熟悉的疼痛袭来,先前做手术时一直压抑着的原生因子,这下直接全体静默。
他下意识擡手扶脑袋,医生们小心地拉下他的手,根据多年的处理经验,这是后遗症发作了。
赶紧喂下止痛药,佘余这才有所缓解。把人送回临时起居室后,盛安姝终于得了放行,让何语安排的心理医生退下,让自己先单独和佘余待一会儿。
“鱼鱼,伤口还疼不疼了?”盛安姝关切的问。佘余已经完全镇定了情绪,回答时脸上还有浅浅的笑意,“已经没事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有没有吓到你们?”
他自己也吓一跳呢。
“确实吓到我了,还以为你会直接开啓石化风暴,让院长提前退休呢。”盛安姝毫不避讳的说着,佘余笑了一声,状态更为放松。
佘余失控的缘由只有慕近知道,盛安姝也无意探问,只是咒骂了慕近几句后,开始向佘余问及他说的五天后抑制器佩戴的后果。
他可不像那种只会单纯放狠话的人。
“安姝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麽,破败因子不可控。”佘余淡淡的回答,“无论什麽方式,都不可能控制它们。慕近什麽时候才能相信这一点呢......和因子共存,不是什麽难事。有的感染或许无法避免,但是,只做为改善感染者的生存状况的研究,不行麽?”
为什麽一定要这麽极端,仿佛要对破败因子赶尽杀绝。
佘余是原生躯体,心里自然会偏向破败因子。他见过因子们友好信任的模样,清楚它们的脾性,自然不会狠下心攻击它们。
“其实和平派一直都在做着这方面的努力。”盛安姝说,“你作为原生躯体不是可以压制寻常感染者的感染情况麽,这是一个切入点,但抽了你的血去做研究,还没什麽头绪。我们也不可能让你去一个个的压制感染者的感染,这样既危险又低效率。”
“确实,稍有不慎,感染者的感染情况加剧就不好了。”佘余无奈的说,“而且还要对我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才好动手。”
这样听来,佘余也做过这方面的尝试。盛安姝忍不住怜爱地揉揉他的脑袋,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不说你都没注意吧,你的项链都被石化了一部分。”
闻言,佘余立马紧张地伸手就要解下来查看,盛安姝赶忙拉下他缠满纱布的双手,往佘余脖子上轻轻一拽。已经被石化了大部分的链条,直接就断了。
医生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忙着处理佘余的伤势,没有来得及处理。
“断了......”佘余用不灵活的双手捧起铭牌,喃喃自语。受影响的只有链条,挂着的铭牌还是完好的状态。
“没事没事,只是链条需要替换而已,我让蒂娜打开她的收藏匣给你找了一条差不多的链子,我们重新戴上吧?”盛安姝说完,想要拿过佘余捧在手心的铭牌,一伸手,一滴滚烫的眼泪却砸到她手上。
佘余视线模糊,他擡手用力的擦掉眼泪,却一直看不清手心的铭牌。
他差点就把盛江重新给他的铭牌石化了。
盛安姝被彻底吓到。她猛地缩回手,然后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佘余擦眼泪。
“没事!真的没事!我们重新戴上就好!”看着佘余止不住的眼泪,盛安姝的双眼再次泛酸。
先前在隔离间那边失控,看着佘余的惨状就已经够让她心疼的了,现在平稳了状态,佘余因为铭牌而崩溃的哭泣,更让她不忍。
“我真没用,连这个东西都保管不好......”佘余自责地说着,回想起叔叔的全家福吊坠。
他再次体会到了叔叔的不易。
这样的折磨,这样的无能为力,经历太多次,总会崩溃。
可是要像叔叔一样,遇到事就把吊坠藏起来吗?
佘余做不到。
铭牌重新戴上,盛安姝擦掉佘余脸上的泪痕,看着他情绪恢複镇定,这才放心的松一口气。
“今后,我很难保证我不会再失控,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像我叔叔一样疯掉。”佘余认真的对着盛安姝说,“我和叔叔所经历的一切完全不同,我和自己的破败因子也比他相处的好些,但愿不会给大家造成太多负担。”
也不让自己産生太多遗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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