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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江很难不为这样默契的想法心动，即便他们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在如此紧张的时间里，他也难得心情放松一刻。佘余足够了解他的脾性，他要做什麽就算不明说，佘余感知到了，也会随机应变做出安排。

在联系完温缇后，盛江是接到了盛宁的电话才来找佘余的。原本回垃圾场只是想打探一下消息。

先前不提还不觉得，现在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盛江一瞬间起了很强的抵触情绪。

为什麽要他来面对这样的事。

发觉盛江的不对劲，佘余没有急着催促他说话，只是担心地望着他。

“我父亲有事找你，需要你跟我回总部一趟。但这之前，需要经过你叔叔的同意。”盛江开口，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沉重低落，“当然，首先需要需要问问你的意愿。”

盛江的反应让佘余感到莫名的心慌，什麽样的事会让他犹豫难过成这般模样。

可心慌一瞬后，佘余明白了什麽，心跳慢慢恢複平静。

“野外的先锋队监测到了一股因子波动，过分稳定也过分接近之前因子极端爆发时记录到的阈值。和以往的对照分析，这是属于你叔叔的原生因子波动。先锋队和研究院商讨决定，提前做好应对措施。如果他可以自然死亡......这是最好的。但这股波动持续蔓延，没有停止的迹象，总部便决定采取必要的对抗手段了。”

“要做什麽。”佘余一脸平静的问。

“必要时，让你去对抗S1号。他们会在你身体里置入改造后的控制器，如果到时候你也失控......他们会啓动控制器的原始控制权，啓动自毁模式。”

自毁模式。这是佘余还在少年时，刚入先锋队第一次佩戴控制器听到的词了。

听完盛江艰难地说完所有，佘余平静下的情绪是有些懵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盛江却眼眶发红，极力忍耐，不在佘余面前做出哭泣的举动。

忍了一路，心好像在胸腔里炸开，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彙集到了一处，让盛江感觉自己的心口随时都要溢出血来。

怎麽可以做这种决定。

就算佘余不是他的爱人......他也不希望有人被这样安排。

更何况佘余是他的爱人。

“如果，需要......我会配合。”佘余轻轻地笑着，伸出双臂，半抱住伤心无措的盛江，“他们会这样考虑，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原生躯体了。这没什麽的......阿曜，你不要太难过。”

先前的所有情绪，因为佘余的话而拢合变成尖锐的一点，将盛江击中，打得他灵魂出窍。

其实，不用想，佘余也会答应的。

无法回应佘余的拥抱，盛江失力地跌坐在垃圾场，佘余也跟着他顺势蹲跪在侧。盛江紧紧地拉拽着佘余的衣服，不敢擡头，不敢开口。

佘余只是紧紧地把人环抱在胸口，心里依然平静。

“要不我们逃吧，反正现在总部也不知道我在什麽位置......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就算失控，就算爆发，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影响......”盛江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越说，却越难受，“为什麽不能逃呢？你们，我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我们做错了什麽......”

“笨蛋阿曜，还没到最后一刻，怎麽想着大家都要完蛋的后果呢？”佘余强行扶起趴在自己胸口哭得眼泪糊脸的人，狠狠在他哭得冰冷的唇上咬了一口，“留给你哭的时间也不多了，还要去找我叔叔说这事呢，赶快打起精神。”

“你怎麽，可以这麽镇定......”盛江哭得有些崩溃，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就我一个人这麽伤心，这不公平......”

“因为你心太软了吧。还是像我一样，没心没肺比较好。”佘余替他擦着眼泪，脸上还能笑出来。

盛江拿下佘余在他脸上乱擦的手，死死的扣在自己掌心：“如果，如果你真的会面临不测，那我会抱着你，一起石化。我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帮助，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

“这算海誓山盟麽，盛大队长？你父亲他们的计划里，应该没有让我带走你的想法吧......”佘余直接开起了盛江的玩笑。

被佘余气到，盛江哭得更厉害了。

来到佘亦烈面前时，盛江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开口的鼻音也很重。

但大家对这个事的反应和佘余没什麽区别，这反而让盛江难过到爆炸，有人在场他也不好再扎到佘余怀里哭，只好向远处跑开，独自发洩。

“看到这孩子的反应，我反而更不难受了。”佘亦烈也难得打趣了一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