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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道:“世子,世子妃也在啊。”
“宋大哥,叫这麽生分作甚?”滦霖夜十分自然地把过对方的肩。
见他这样大方,宋祁也放下戒备,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滦霖夜的腹腔,不满道:“我也就比你大两岁,何必整日大哥大哥的叫。”
“不对,这事暂且不提。”宋祁甩开他,“昌国进攻,你们雍国不该心生惶恐吗?”
“是吗?”滦霖夜无所谓地摆摆手,“小老头忌惮肱股之臣,想方设法地独掌军权,如今大敌当前,他又闭殿不出。国君如此,你还指望谁有好下场。”
“滦氏许久未受重用,经此一役,想必皇上也会重新意识到自身的错误吧。”司陌淡然道。
滦霖夜看向他,叹息道,“现在的这群虾兵蟹将确实没法打败昌国。小老头到底何时才能明白,独揽大权,也得有那能力守住基业。”
“赤衣军被陛下严防死守,此战怕是胜负难分。”宋祁握紧双拳,“若是昌国能胜,公子就能回去了。”
言亭摆弄着茶盖,道:“昌国大败之后再反击,定是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可无论结果如何,最无辜的都是两国百姓。”
不知何时,青天竟抹上了一层黑云。
司陌看向天空,黑沉沉的,实在让人心慌。
“要变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他起身,给两人递了把伞,“昌国进军,恐怕陛下不会多心于我。若是你们不幸上了前线,也记得要保全自己。”
临了,他又道:“我希望,今次将会是最后一战。”
言亭微微叹息,接过伞,道了谢,拉上正与宋祁道别的滦霖夜,最后行了一礼。
“两国交战,难保陛下不会对您动手。”他微顿,旋即又道,“下次见面,我再为您带把琴吧。”
司陌一愣,像是受宠若惊。
言亭继而又笑道:“司公子认识我阿姐吗?她也善琴,她的琴名为松月。”
临别
雨点细细密密地打在车篷,发出无节奏的乐章。
言亭收了伞,与滦霖夜隔开了一个身位。
后者倒也没说什麽,将拄拐与伞放在一处,只在必要时装作无知地望向帘外。
不知是不是沉默得太久,滦霖夜竟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回头,见言亭正低头思索着什麽。
“在想什麽?”
许是对他的突然出声感到讶异,言亭微微愣神后才看向他。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倒生出了些尴尬的氛围。
于是言亭正色答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司公子衣料上沾了胭脂香。”
“胭脂?”滦霖夜立即否认道,“许是被宫中嫔妃或者公主染上的吧。”
“这样吗?”言亭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附和他的话,“那便算是如此吧。”
这香,倒是有些奇异的熟悉。
他垂眸,回味着香料铺上往来的客人。
言家虽由言惊寒主内,但关于男子的使用和喜好,他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而他得以肯定的是,司陌身上并非松香或是沉香,味道杂糅,却另有一股清丽之色。
像是,某人所制。
言亭顺势转移话头,道:“世子认为,当今两国交恶,可有解决之法?”
“我?”滦霖夜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就一閑散世子,哪有什麽高见。”
言亭也不拆穿他,毕竟人多口杂,他也只是随意捡了个话题来避开司陌一事罢了。
“那个,后日回门,可需要準备些什麽?”滦霖夜无所适从地开口,毕竟他们俩如今这层身份,说不得羞耻,也是尴尬。
“言家不缺身外之物。”他如是答道。
“那不一样,如今你我算是同命相连,对待家人马虎不得。”
像是听见了什麽有趣的话,言亭偏头看他,笑道:“若是要投其所好,阿姐曾看上一曲孤本。”
闻言,滦霖夜瞬时便来了干劲,于是他又不疾不徐道:“这孤本如今在当代琴道大拿手中,上次阿姐开价到了五十万黄金也不肯换。”
滦霖夜的干劲被浇灭了。
“还,还是送些补品吧……”
“阿姐正值青春,送补品?”言亭带着非好意的笑,眉眼却不露锋芒,“倒不如送些诗文古籍,也好叫阿泽勤勉。”
“那便这麽定下了!”
谈笑间,车马已行至侯府。
二人在门房接应下避开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顺利进到内院。
穿过连廊,搁这老远都能看到后院操练的赤衣军。
这不由得叫人顿住脚步,滦霖夜跟在身后,一时不查险些撞上。
“突然停下来做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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