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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老实小子,那便留你一月得了,勿惹事。下去吧。”和尚一挥手,身上的袍子已经很旧了,闻逐华轻轻带上门,木鱼声混着香便从门缝里透出来。
“你师傅看起来像是个厉害法师,你既然叫他师傅,怎麽不用和他一起诵佛经吗?”连潮升小声地问道。
“师傅救了我,没要求我入佛教。他说我的造化不在这里,有机缘的话自然会信,”闻逐华在前面领路,淡淡道。
下过雨的第二天总是很晴朗的,闻逐华将连潮升引到山腰,又把竹篓子给他,道:“走到那里的房子,叫阮丫头帮你发发,然后就回庙里去。”
“那你呢?”连潮升往竹篓子里看去,是几包纸包,还有几本空白的册子。
“我要去山下采药,还要準备点柴火,不太够用了,不多说走了。”闻逐华潇洒地把篓子往他身上一压,几个起伏就不见了蹤影。
连潮升愣愣地,过了会才一瘸一拐地过去了,敲门道:“请问有人在吗?我来送货的。”
门是虚掩着的,连潮升轻轻碰一下就打开了,他借着天光看到地上躺着一人,不闻声息,连忙跑过去扶起,手指探到老头鼻息之间,松了口气。
闻逐华用手挡住阳光,他立于山林掩映之中,花美叶绿,他的肤色白皙,眼神冷漠,往日里还常被叫做“吊死鬼”。
对于蔑称闻逐华十分淡然,只随着它去。
林间有数人弓腰正在做农活,闻逐华几个跳跃,听到来人声音,皆擡头看了,其中一人惊喜喊道:“哥!你怎麽来了?”正是阮丫头。
闻逐华顺手接过她背上的竹篓子,又和旁边的村民打了招呼,低声道:“怎麽没有在家里陪爷,需要什麽和我说便是了。”
“爷不让我在家里呆着,好好的人自然是要出来劳作的,”阮丫头笑着道,她用手帕擦汗,又从篓子里拿出个水壶说道:“再说了,也不能一直麻烦逐华哥。”
闻逐华点点头,正想说话时,他看到阮丫头的神色一下变了,顺着她的惊恐眼神往下看,上山路的尽头,有四五个人影,皆穿着相似的浅蓝色衣服。
为首那人正张扬地看着这里,闻逐华感觉到他的灼热眼神,越过他直直落在阮丫头身上。
“是地主家的人……”阮丫头颤抖道,她的话让身边的村民皆安静下来,他们后退了几步,小心地看着来人往山上爬,将闻逐华和阮丫头两人空了出来。
“这群人还是不死心啊!”闻逐华的手探到腰间,掏出根短管,他手速飞快地往其中扎入数根针,阳光在针尖上闪耀。
“许久不见啊我的好妹妹!”未闻其人,先见其声,为首那人身穿着文人袍子,脸上却是浪蕩的笑,梳着大油头,显出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待到他看清护着阮丫头的人,脸上笑容一下消失不见,轻哼一声道:“我还道是谁,竟是个扫兴货色。”
“许久不见,徐少爷,”闻逐华点头致意,又道:“这麽好天气,不去茶楼欣赏美景,怎麽来这穷山沟了?刚下过雨,可小心路上的泥别摔喽。”
“别在这里跟我废话,让开!我可不是找你的,”徐少爷面色不耐,又换了副嘴脸温柔道:“妹妹,上次一别已经有小半月了,可有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的紧了!镇上新开了家胭脂铺,带你去选些好货色?”
阮丫头吓地不敢说话,她的眼泪在眼中打转,看到几个家丁隐隐地将他们围起来,抓住闻逐华的肩膀,小声坚定道:“不要……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得你呢,还想让你做我的小娘子……”徐少爷吞咽了下,简直要急不可耐地沖上来了,面前却又有个人碍事,他整理下衣服,淡淡道:“姓闻的,我看在大师的面子上,不找你麻烦。但是你继续拦在这里,能不能站着回去,我可不能打包票了!”
“那你们準备怎麽样?”闻逐华眼神一凛,他一扬手将三根细管往口中放,整个人如同活体机枪一般,徐少爷见之大骇,蹭蹭蹭往后退数步,厉声道:“你敢!知道你暗器厉害,要是敢伤了我,我要我爹把你的破庙拆喽!”
闻逐华眼中怒火更盛,正有一家丁往前跃跃欲试,他口中气息迸发,细管中的银针簌簌如暴雨梨花,将那家丁扎地发出嚎叫声,其余家丁见之皆惧,纷纷扶起那受伤家丁退到徐少爷身后,不想再当那倒霉蛋。
“废物!”徐少爷手持折扇,气恼地脚跺地大骂,他用折扇颤抖地指着闻逐华,放话道:“姓闻的,你等着!”落跑了数步,又远远地放下句:“好妹妹,你等我来接你!”再带着群人往山下跑得无影无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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