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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逐华呼吸停了那麽一瞬,他张大嘴巴想要呼气,浑身力气都从伤口洩出去。
他侧着头,冷不丁又被甩了一鞭子,闻逐华忍不住发出闷哼声音,徐少爷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捏着鞭子嘲讽道:“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麽像条落水狗?”
闻逐华侧着脸,他的下颌线条十分流畅,顺着脖颈往里,则是纵深处的阴影,如同瓷器一般易碎。
徐少爷忽然停了下,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用鞭子抵着闻逐华的下巴,强迫他擡起头来,压抑着声音道:“没想到你这小子,长得还不错……”他一把扯掉闻逐华被打得散开的上衣,露出长期未被日晒,过分白皙的胸膛来。
徐少爷笑了起来,他整理一下衣物,躬身道:“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他凑近了闻逐华,仔细嗅嗅,闻到股混合着皂角香气的年轻味道,这让他十分着迷地盯着闻逐华看。
闻逐华慢慢侧头,他直视这徐少爷,如同困兽般低声警告道:“你如果不想全身溃烂,就离我远一点。”
徐少爷一下清醒过来,闻逐华的话让他猛地后退几步,又想起家丁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模样,只不知道这小子藏了什麽把戏,还是谨慎为好。
至此,徐少爷方整理了衣冠,通情达理道:“你就是太倔了,这地方多少可怜人,轮得到你去救吗,你又救得过来?这次权当给你个教训,好好在这里干活,到时候也可拿些钱回去娶媳妇。别再挡着我的路了。”
徐少爷说完便转身走了,远远地听见身后的话道:“受教了,慢走。”
闻逐华又被这麽绑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那士兵才带着连潮升来这里,连潮升一见这模样就要发疯,被闻逐华的眼神按住了,连潮升搀扶着他回营房,低声道:“那小子动用私刑,别落在我手里,有他好果子吃!”
“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别落在人家手里才是,”闻逐华精神还好,他还笑着道:“端点早饭来,等会还要去干活,不能不垫点。”
连潮升看着他,想说些什麽,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恨恨地去拿早饭。
又是一天过去,闻逐华敞着上身,连潮升正在小心地帮他擦药,身上的伤口有好几道,闻逐华只是皱起眉头来,二人借着天光正在聊天,营帐中传来打鼾声音。
“你说我们要待在这里多久?”连潮升问道,他小心的把药粉撒在伤口上,刺激地闻逐华发出“嘶”声,眼疾手快地按上纱布,连潮升开始收拾东西。
“快了,这里的局势很混乱,不同的村镇之间互相劫掠,再加上最近是南方的优势,这里很快就被吞掉,”闻逐华想了会,继续道:“到那时候就不再有人能够看住我们,我想先送你去北边,再回山上去伺候师父。”
“你能和我一起去北边吗?在那里能够得到很好地照顾,而且不会有战乱的困扰,说不定找个机会,你还能和我一起回国——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连潮升忽然道。
闻逐华转过头,他的目光直盯着连潮升,像是两团火焰,良久,才听到他说:“不,潮生,我是被这片土地诅咒的人,更何况师父救了我的命,我不可能抛下他独自离开,”闻逐华站起来向营帐去了:“谢谢你的好意……”
闻逐华的耳朵一动,他瞬间看向营帐的入口,连排的火把在黑夜中十分引人注目,连潮升也站起身来,他们对视一眼,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火把在营帐中的空地停下来,宪兵队长衣冠不整地沖出来,他一把接住为首人,又巡视一圈周围被惊醒的围观士兵,大怒道:“不睡觉地滚出去干活!”
所有士兵马上回了营帐,闻逐华小心地掀起来一角,发现有两个中枪的侦察兵被放在担架上擡走,他思考了会,松开手。
第二日便有很多谣言在营帐里传开,南邦的人已经在边缘扎营,亦或是这座城镇已经被包围了,连敌人手里有火炮等离谱的话也有人在说,最终有好几个疑似谣传人被队长挂起来狠抽顿鞭子为结束。
此时已经人心惶惶,更有好几个新兵在干活的时候伺机逃跑,不想在战场上被当成炮灰送死,被逮回来之后抽个半死,丢在空地上等死,闻逐华在一旁看着,趁着监督不注意,给年轻人喂了点水。
午餐加了点猪下水,显然是为了让人心稳定点做得,闻逐华手很稳地打菜给新兵,又挑了几块给连潮升,这里的新兵报团在一起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可怕沖突,一直很淡定的闻逐华隐隐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你在他们之中的威望很高,”连潮升啃完块猪肝,油嘴滑舌道:“闻大帅,带带小的一起上阵杀敌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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