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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日来,闻逐华最放松的时候,他救下了士兵们的命,士兵们都十分尊敬他,还常私下给他送些吃食,还有几块银币,闻逐华把银币退了,又给伤兵们检查了下伤口。

很好,没有再加重。

营帐内的衆人都很忙碌,也不见光头老大的蹤影,闻逐华便像个吉祥物一样到处逛逛,哪里需要帮忙就搭把手,更多时候他爬上树,远远地看着远方,或是给无法起身的士兵们表演飞针、耍牙的技巧,惹得他们一阵叫好。

周围士兵都瞪大眼睛,闻逐华嘴里已经放了四颗长牙,他缓慢且优雅地从清水中再取出两支更长一些的牙,将它们放入嘴里,双手呈兰花指状在嘴上一挥舞,口舌用劲间,六颗长牙从唇间迸发而出,怒目直视衆人,如若鬼神现世。

士兵们见状被吓地不住念叨,他们凑在一起,通过叽里咕噜的方言来沖淡恐惧感,只因为闻逐华的扮相实在太像本地宗教中的恶鬼,这让他们更加害怕。

闻逐华最后呈单脚怒目金刚势,所有牙齿一同抖动,全场静谧,他将牙齿收回嘴中,轻轻躬身,又把牙齿从嘴中取出,场内一片无话,连潮升率先鼓掌,紧接着稀稀拉拉地掌声响起来了,间或着几声叫好声音,有士兵问道:“这麽多牙会磨坏嘴吗?”

“当然,”闻逐华淡淡道:“不过练这门功夫必须的,最开始我还发烧了,躺了好几天。”闻逐华向观衆们点点头,示意今天结束了,他又最后去给他们换了遍药,便回了自己的帐篷。

这是闻逐华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尽管他很喜欢这些年龄甚至比他还小的战士们,但是明天连潮升北上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再回到寺庙去。

连潮升已经在帐篷里等着了,他看着闻逐华走进来,低声道:“回来了?”

“嗯,”闻逐华把外衣脱了,二人一时间无话。

“我不会去的,”连潮升率先打破了沉默,见到闻逐华并没有回複,他再次道:“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

“这不是最好的决定,你知道的,小子,回到北边去,找到你的同事和领导,去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使命,这是你作为一个战士应该做到的。”闻逐华不留情面地道:“而不是留在这片破落地方一同沉沦下去。”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你需要我……”连潮升说的很小声,他偷看了闻逐华一眼,闻逐华背着帐篷外透进来的光,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闻逐华看着他,过了许久,道:“随你。”他躺到自己的床位上,背对着连潮升一整晚,两滴泪彙到一起,滴落在枕头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天亮了,闻逐华早已经睁开眼睛,他一直没有起身,身边人穿上衣服,他整理了下床铺,似乎站着,看着闻逐华背影很久,这让闻逐华的身体肌肉有些僵硬,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了,帐篷帘子打开又放下。

闻逐华坐起身来,他扫视了一圈室内,感觉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于是他打了自己一耳光,脸上红了一片,感觉好多了之后,才準备起身,整理被褥和行李,起身回寺庙。

难忆往事

营地里吵吵闹闹的,大家都知道闻逐华今天要走,有些舍不得他,但是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说了,被闻逐华护理过的伤兵们自发集合起来送行。

闻逐华一一和他们拥抱,他脸上带着笑容,只因为这次离别之后可能再见不到这些年轻小伙子,南北邦的战事愈发激烈,面前这些年轻的面孔让闻逐华不忍再看。

“这是兄弟们的一些心意,希望你不要推辞。”阿四拿着个包袱过来,闻逐华顺手背到背上,他没有再拒绝,只是和阿四握手,又道:“帮我跟老大打声招呼,走了。”

闻逐华转身要走,远远地有人喊道:“等等我!”他一下僵住了,连潮升从远处跑过来,他撑着膝盖喘气,又对阿四道:“抱歉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不能走,所以和你朋友说好了。”

“没事,”阿四淡淡地看着他们,在原地想了会,又回去拿了些物资来递给连潮升,拍拍他的肩膀道:“现在镇子那里正在交战,还是可以沿着山里走,小心野兽。保重!”

连潮升于是和他握手,他见闻逐华一直没有说话,凑到他旁边道:“走吧?我们回庙里?”

“嗯,”闻逐华淡淡道,听不出什麽感情来,连潮升背着走路,欢乐地和营帐里的士兵挥手告别,直到进了林子才转过身正经走路。

二人再度进了林子里,正午时分有许多不知名的虫子在叫,阳光从树杈之间穿透进来,照在二人身上,连潮升喋喋不休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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