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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并没有锁,只是虚虚掩着,闻逐华熟门熟路地推开大门,径直走进去,继续道:“师父我回来啦……”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有种陌生感生出,这源于生活中的某种东西缺失了。

它往往无处不在却又让人忽视,只有消失的时候,才会让人一下注意到。

连潮升也走到他身边,脸上的兴奋神情还没有褪去,他疑惑问道:“怎麽了?你的脸色有些不对。”

“有些奇怪……像是……”闻逐华走了几步,除了一如既往地安静之外,他动动鼻子,闻逐华一下知道了,他大喊道:“烟,香烛的烟没有了!”

去而複返

经过闻逐华的提醒,连潮升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往日寺庙里一直是燃烧着供佛的香烛的,烟气缭绕之间,二人在后院忙活。

连潮升刚来的时候还会被香烟呛到,现在已经非常习惯。

他跟着闻逐华一路往里走,大厅没人,再往里面去,厢房更是沉寂一片,后院的鸡鸭因为无人看管已经自顾自地越狱,跑满了整个院子,地面上淩乱不堪,好几只见到有人进来,呆愣了一下,更欢快地叫起来了。

“师父去哪里了?”连潮升忍不住道,在他的记忆中,老和尚从来没有离开过寺庙,看闻逐华的表情,这种情况必定也是很少发生的。

“先不要慌,看这个样子,他可能下山去买些东西了。或许是缺了什麽……”闻逐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了会,对连潮升说道:“这里没有被翻乱的痕迹,应该不是出意外了,我们暂且收拾一下,说不準一到晚上师父就回来了。”

“成,就按照你说的办,”连潮升答应道,二人先是把后院整理了,鸡鸭对着他们哇哇直叫,像是在发洩许久没人来喂食的愤怒。

靠着仓库里存下的米面,闻逐华快速做了顿饭,二人又将前厅收拾了,直到此时,老和尚仍然没有回来。

“要不我们先去歇着?你这一路上也非常累了,明天一早我就下山去看看,说不準他在镇子里休息了?”连潮升看着坐在门口的闻逐华,商量着问道,寺庙门口满是黑暗,只有点亮的灯笼照亮了一片阴影。

闻逐华不再坚持,对连潮升点点头道:“成,就听你的吧,我们去后院。”

闻逐华虚掩上门,二人向后院去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伴随着冷冷的晚风,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猛地一下,熄灭了,此处重归黑暗。

……

正门的两盏灯笼被飞箭一下射落,在地面上被内里的火焰湮灭成黑灰。

这里是北邦南边的一座小村庄,几十户人家此时已经因为惊叫声,惨叫声纷纷惊醒,但是没人敢出门查看情况。

近二十个大汉未着蓑衣,无视天上落下的雨水,他们在射落灯笼后猛地沖进村子中央的大间房屋内,房间内一下亮起烛火来,紧接着便是撕扯和打斗声,从院子里被扯出来一家子人,整整齐齐地被反捆着双手跪在正中间。

其间的幼童正要放声大哭的时候,身边的女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害怕遭来不幸。

来人整齐地排开,院子外慢慢走来一人,他是个光头,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径直地走向为首的那个低头跪着的男人,直到靴子慢慢出现在男人的视野里,他才冷冷道:“怎麽,阮东山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被抽掉骨头,像条癞皮狗了?”

被称作‘阮东山‘的男人慢慢擡起眼睛,瞬间有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出现,这种神情只是维持了一瞬间,软东山忍不住道:“老狗你没死……北邦居然放过你了?!”

“嘿嘿,那可算是我命大!”光头蹲了下来,兴高采烈地吐了口唾沫到阮东山脸上,见他下意识地躲闪,随手用厚手掌狠扇了男人一巴掌,问道:“怎麽,现在落在我手里了,还不老实交代?”

炸裂声响,阮东山嘴角涌出血来,他没有呼喊,只是冷冷看着光头到道:“交代什麽?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那些勾当已经没人知道了,你还不醒醒?到时候被北邦军抓到,你一样会死!”

光头左右看看,看到周围的手下一个都没有笑,他自己倒是笑了,叹了口气,好似感叹曾经地道:“你还是这个脾气,就那张嘴,当时要不是老爷子看着,现在都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他脸色一边,狠狠地给了阮东山一拳,门牙被这一拳打落,混合血水吐在地上,随即他的长发被光头抓着,慢慢擡起正脸。

“说吧,阮福那个老东西在哪里?”光头冷笑着道,眼神里满是杀意。

“他死了!”阮东山咬紧牙关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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