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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二个问题,王家村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是你们的仇敌,那麽为什麽你爹不先去针对他,今天还要一大早就去带上东西赔礼道歉?”闻逐华起身给吴莫倒了杯水,把倒满水的水杯递到他面前低声道:“现在你爹承受的压力就像这水,马上要满溢出来了。”
“昨夜我偷听到几句,有除了王家村之外的村子,想要对吴家村做些什麽,因此老爷才会想要寻求王家村的帮助,至少在他的认知里,和王家村之前的摩擦都是可以暂且搁置的,即将要到来的敌人,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闻逐华说到这里,便起身道:“言尽于此,我要去和张叔学东西了,再见。”
“等等!”吴莫面色複杂地看着闻逐华转过头来,又问了句:“我爹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準确地来说是天还没亮就出去了。”闻逐华点点头,转身走了。
接下去便是近一个月的学习,闻逐华之前的文化课底子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张叔一贯接触到的都是一张白纸,更或者是自学的野路子,没见到过这麽好的苗子,自然是很欢喜闻逐华的,每日见到他都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张叔,我听南边来的商人说,有个村子被侵犯了?据说连房子都烧干净了。”闻逐华帮他将账本翻开,又在批注上看了几眼,随口问道。
张叔正在忙手中的算盘,闻言不紧不慢地记下最后一笔,方才拿下帽子,摸摸自己的地中海的脑瓜子,低声叹气道:“哎,那些当兵的不是人啊,听说村子是通了北邦的消息,村长不从,大兵们直接强攻进去,青壮年一个不留啊!”
账房里一片唉声叹气,闻逐华眼尖,看到吴莫穿戴整齐,脸上表情十分奇怪地进来了,见到闻逐华在这里显得有些不太自在,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闻逐华便正式地和他道了声,又看张叔,便轻声道:“我去个厕所。”他走出账房,知道二人私底下有话要讲,心里叹了口气。
只因为近一个月来,自吴莫和狐朋狗友犯浑烧了粮仓之后,不知哪里来的谣言,说吴莫并不是吴用村长的亲生子,而是他娘和外来的行商茍合生下的,这谣言仅仅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吴用大怒,却抓不到谣言源头。
再加上吴莫本就长得和吴用不像,而是更像他的娘亲的相貌特征,他这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整日逛街玩耍,现在朋友被逐出村子,再没有街溜子敢和他厮混;家族也见他是个不成器,自上次那事之后,连最宠爱他的大伯吴海都不再来家里逗他。
这个谣言更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吴莫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出现了:他可能没法成为家主了,至少,在得不到其他亲戚的支持前没办法。
因此吴莫近个月来都在想办法自救:第一就是让自己变得有威望、有能力,但是这条路并不好走,要是吴莫能够好好学习也不会走到现在这麽尴尬的局面;第二就是把谣言的源头掐干净,再把自己努力学习的样子展现出来,好让大家能够再次信任他,推荐他成为家主。
闻逐华心道谣言本就止于智者,心中猜想或许是那群混混因为被吴用放逐,说不準还被打了一顿,自然是不肯放过他的,针对不了老大还针对不了小子?于是便为自己曾经的好友编了一套谣言,恶心不死他。
他想了会,不知道吴莫要和张叔商量多久,自己也不方便就这麽回去,便和佣人说了声,让张叔自行去忙,自己便出府去村里逛逛。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农夫们都出外劳作了,吴用又带走了一大波青年,因此村子内相较往常十分安静。
闻逐华此行的目的地是村内的行商区域,南来北往的行商因为南邦的动乱,还有对于北邦的封锁,已经少了得多,闻逐华见到拴在草料槽旁的仅有几只骆驼,一匹马也没有。
他拿了把草料给骆驼,拍拍它的驼峰,自顾自进了行商客栈。
一进门,店小二见闻逐华身穿天青色修身长袍,腰间挂一玉佩,头发用细绳束在脑后,自然不像乡野村妇,更不太像商人气质,便迎上来问道:“请问是找人还是?”
“来坐坐,上壶茶再上点点心就可以。”闻逐华抿嘴对他点点头,又给了几个铜板,自顾自找个桌子坐下了。
小二在攥在手中,自是笑开了花,很快端上两盘形状漂亮的枣花糕和甜米糕,又倒了壶红茶对闻逐华问道:“客官可喜欢加些奶?”
“不必了,你去忙吧。”闻逐华用指头点点桌子,显得很是潇洒。
周围的客商有些好奇地看他,更多的则是凑在一块低声聊些什麽,这里不仅仅是休息的地方,更是行商们交换信息,提前预知危险的场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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