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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逐华和黎玉坐在最前面，因而他们是队伍的前两个，再之后则是陈爷阮爷，还有王家、李家等小家族，闻逐华分明看到好几个家主额头上都渗出汗来。

“你知道的，只要今天你认出来埋藏在家主里的奸细，你自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个痛快，不会再折磨你。”黎天凑在老狗耳朵边说道，见老狗咬紧了牙根，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那个女特务是怎麽死的吗？”

老狗浑身一颤抖，满是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黎天。

“如果你不想也那麽凄惨地下地狱，就乖乖听话。好了，我们开始吧。”黎天对为首的黎玉点点头，黎玉便站上前来，大大方方地向老狗摊手，又转了一圈展示。

“怎麽，我像不像奸细啊？”黎玉吐气如兰，笑着打趣了声，身后人的声音都放低了，所有人都盯着老狗看。

老狗沉默了很久，直到黎天拍了拍他塌下去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般马上道：“没见过这个人。”他又上下打量了几眼黎玉，确定道：“确实没见过。”

黎玉便耸耸肩，走到一边去了。

紧接着是闻逐华，在黎玉走开前的这一刻，闻逐华简直无法形容这种时刻，就如同在小学时候第一次发现父亲在殴打母亲的时候，闻逐华躲在角落里，心髒像是被火车头碾过成了细碎的粉末，他那时候甚至没有哭，大脑自行麻木了，从而保护这具身体的安全并让它不能够自我毁灭。

闻逐华找到了那种状态，他瞪大着眼睛，迎面看向了两人，视线扫过了黎天探究的眼神，紧接着对上了老狗满是血丝的眼睛。

几乎只要一个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或者是神情上的触动，他们就会被黎天抓住并且被一查到底。

老狗就这麽看着他，闻逐华感觉到世界一片空白了，他的呼吸十分灼热，背上都是汗水，刚才的冰块有一块钻进了内衫里面，现在正在融化，闻逐华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融化的冰块上面。

过了许久，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了一声‘没有见过。’闻逐华的灵体在这一瞬间，从遨游的状态中回归了身体，他又深深地看了老狗一眼，老狗却已经闭上了眼睛，显出疲劳的样子来。

闻逐华点点头，向着黎玉去了，他的余光发现黎天仍然在打量他，直到他走远后，才移开了目光。

“还热吗？”黎玉随口问了句，她手里端着杯酒精度很低的果酒，果香味让闻逐华放松下来，随口让佣人也给他拿一杯，闻逐华道：“这种场合真不适合我，我想回去了。”

“你还是接触得太少了，之后家族企业还要你接受一部分呢。”

黎玉轻声笑了起来，二人的讨论让闻逐华稍微放松了些。

陈爷懒散地单腿稍息着，老狗看了会，回答黎天道：“这个人我见过，在城内、城外的馆子里，经常能见到他。”

“他有拜托你任何事情，或者让你转交过其他人东西吗？”黎天如同毒蛇一般盯上了陈爷，陈爷漫不经心地说道：“自然是没有的，我可不会和这种下等人说话。”

“是，他没和我说过话。不过我有发现他和外国人一起去馆子。”老狗随意点点头道，闻逐华马上清楚他是在混淆视听，陈爷已经在绕过黎温来联系第三方了，但是老狗并不说明白，让他自己去采，黎温自然无法取证，只能把怒气发洩到陈爷身上。

“你！”陈爷怒从心气，满脸杀器地骂了句土话，向地上吐了口痰，用手中香烟指指老狗道：“快死的人还会胡说？想要拉人一起死是吧？当心尸体被野狗拖走分吃啊！”

“陈爷对此有什麽反驳的地方吗？”黎天并不怕他，问道。

“没什麽好分辨的，确实啊，我朋友那麽多，有几个外国人怎麽了？我还和你说，他们部分是在第三方里任职的。”陈爷大喇喇道，他用着长辈教训小辈的语气指点黎天道：“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嘛，你说对不对？工作完自然是出来放松的，我和他们又有话聊，一起去馆子，有什麽问题？”

“自然没问题，更多的还是要由主人来决定。”黎天点点头，对老狗问道：“还有吗？”

“没有了。”老狗摇摇头。

下一个是阮爷，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身边仍然搂着宠妾，见老狗盯着他许久，只是冷笑道：“怎麽，是没认出来还是在心里瞎编，看要拉谁下水啊？”

“我在第三方军令部见过你。”老狗语出惊人，闻逐华的动作僵了一下，他仍然远远地看着，只见到阮爷爱抚宠妾的动作一下停了，他死盯着老狗，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