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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就如同八把小口径手枪同时发射,约翰孙一定死的不能再死了!”黎玉夸张地擡起手挥舞,就像是在幻象中看到了宏大的烟火表演。
闻逐华已经被她的发言惊住了,他的手略微颤抖,擡起手中的材料,他又想起了老狗最后看他的眼神,闻逐华看向黎玉,对方正闭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胜利的甜美果实。
“那之后我会怎麽样?”闻逐华艰难道。
“按照我问过的后果,最多就是弹药炸膛,那麽你为北邦军捐躯,为了你的美好愿望,击败了南邦军,这不是很好嘛?”黎玉皱起了她好看的眉毛,仿佛对于闻逐华的迟疑有些奇怪:“我的好弟弟,你不会是怕了吧?”
“有一点,但是不多。”闻逐华点点头,他感觉到身体的力量随着脑海中的想象一点点消失:在耍牙表演到最高峰的时候,他的嘴中爆发出火花,将约翰孙击倒,紧接着他成为筛子。
“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之后还有问题可以让白叔来叫我。”闻逐华起身,对黎玉点点头,转身走了,黎玉没有反对,只是盯着他的背影远去,把手指夹着的燃尽的香烟,狠狠地按在了木制的烟灰缸里。
预定未来
闻逐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很累了,尤其是黎天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压力都往他头上压来,夜莺和老狗的牺牲,黎玉冷冷地对他说着:“牺牲你自己吧,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他不得不承认,黎玉的做法是自私的,也是最符合当前共同利益的,尽管牺牲的是他自己。
闻逐华翻出了他所有的行李,并坐到书桌前面,他打开灯,翻开张信纸,在这张淡黄色信纸上开始写信。
他犹豫了很久,将钢笔吸满墨水写道:
连弟,见字如面:
来南邦已经月余,所见所闻皆使人心累,而今日我又被托付一件泰山压顶的大事,深感疲惫,因此想给你写一封信。
我这个人从来对于感情从来都是淡淡,不愿意将真心交付出去,以免受伤,平生朋友不多,幸而在学生时期遇到了你,为你挡刀是我之愿,护你周全实在是我平生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
在这片土地上再次捡到你的时候,我曾经考虑过、犹豫过是否要将你送往北边,但是处于私心、或者是某种愿望,我想要让你留在我身边,毕竟我实在孤独。
多年以来,如何生存下去,是这片土地教给我的,我们生于天地,然后在大地上艰难生存,我的平生夙愿,你已经陪伴我都一一完成,现在,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遭受同我一样的痛苦,我决定再次自私地去做一件事情。
待你看见这封信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将赢得胜利——去往我们在山后面找到的石窟,在洞口往左边走,将石壁凿开——所有的宝物都藏在这里面,这是师父和我唯一能为你留下的。
回国后,如果有机会,请为我在故乡载下一颗树,我愿意在故乡迎风生长,呼吸着故乡的甘露与风霜。
如有来生,还愿意同连弟再度聚首。
一愿连弟生活美满,二愿连弟步步高升,三愿连弟长乐健康。
潮生,永诀。
闻逐华用手指擦拭了下眼角,将信件折好,他想了会,唤来白叔,将自己的包袱连着信交代给他,待到有个叫连潮升的男子过来,便将东西都交给他。
托付完后事,闻逐华凭空觉得心间生出了一股力量,因为他已经不再害怕,只觉完成任务后,就能够去和母亲团聚,再不用叨扰人世间纷纷怨怨。
闻逐华走出自己的房间,用过饭后,便让黎明载他去戏馆子,借着要熟悉场地的由头,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黎天。
戏馆子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家戏房的车,管车的小二见到是黎府的车,笑嘻嘻地迎接上来,为两人加了塞,闻逐华便自顾自地往里面走,见到王妈妈正在和两个同样打扮的人说话,闻逐华便轻哼了声,带着笑容走过去。
“哎呦黎少爷,您来啦!快来坐,”王妈妈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她伴着满身香风轻扑到闻逐华身上,将身边的凳子用帕子擦擦,将闻逐华按到凳子上,又对身边人随口介绍了几句,说道:“您来得可真是时候,现在啊,要表演的戏房都在练习呢,都想在黎大人面前出个大风头!”
“王妈妈,这可是知道,我排位第几啊?要是排在第一个,我可是会紧张的,”闻逐华笑笑,对王妈妈拍拍手:“这外面吵得不行,还有包厢吗?我上去坐坐。”
“当然有了,来,黎少爷随我走,”王妈妈不着痕迹地把黎明递过来的银币收好,笑着凑近闻逐华,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就凭您和黎老爷的关系,肯定是把您放在压轴的位置呀,你说是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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