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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没意见,他本来也不是什麽讲究的人,几个学生喜欢他,一窝蜂坐在他床上。

俞景只能坐在另一张床上。

陈淮去阳台洗了个脸,回来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他旁边。

沈嘉说的是真话,陈淮的经历确实足够丰富,也足够吸引这些半大的孩子们。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陈淮平静的讲述和安静的聆听中度过。

俞景没来过边境,更没接触过所谓的边防战士,这是第一次,他离这样的生活那麽近。

十八岁,陈淮被北京一所军校录取,二十二岁,他以优秀的成绩毕业。

二十二岁那年,他交了材料和申请,只身一人来到这遥远的边境线上,至今已经四年。

五点半起床,九点半收队。

日複一日的训练,年複一年的巡视。

治安管理,刑事侦查,出入境,情报工作,刑事案件……各种危险或不危险的领域,都压在这些人的肩上。

他们离北京那麽远,守在祖国的河山边缘,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未曾被人记得,却在时光和初心的见证下熠熠生辉。

来到这里的人,无论是自我选择还是被选择,都值得人敬佩。

可陈淮只平淡的看了大家一眼:“无论做什麽,总要有人去做,我们不伟大,伟大的是这个国家和人民。”

结束的时候,几个学生走在前面,俞景走在他们后面。

陈淮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半响,突然出声:“俞老师,有没有被我的英雄事迹感动到?”

俞景回头,对着这张板扎的脸,实在是为他说出的话感到无语,于是他敷衍的点头,又话锋一转:“但是真英雄从不说出口。”

陈淮被他的话逗笑,耸耸肩:“那我算不上真英雄。”

他垂下目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这个人,做好事喜欢留名,不当什麽幕后英雄。”

晚餐很简单,一荤两素,家常味。边防人员和老师学生们坐在一起,也并不显突兀。

陈淮应该是在宿舍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拉链被他拉到脖子顶,低头时会遮盖一点泛着胡青的下巴。

许安安蹭在他旁边坐着,时不不时跟他聊几句。

俞景没想过去打扰,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将碗里的饭菜慢慢吃完。

食堂本来就不大,他们又离得近,俞景能听见许安安问:“这麽热,你怎麽还穿外套啊?”

陈淮没回答,只让她吃饭不要讲话。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吃完準备出发了。

俞景站在老师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学生们一个个上了车,这才往接送自己班级那辆车的方向走。

“俞景。”

有人叫住他。

俞景回头时,看见陈淮站在他身后靠右一点的方向,双手插在衣兜里,站的笔直。

他没过去,只微微偏着头问:“有事吗?”

陈淮从兜里伸出右手:“过来,有东西给你。”

俞景上前两步,看见他手里的药膏。

陈淮把手里的药膏递给他:“治湿疹的,早晚一次。”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少挠。”

俞景接过药膏,第一反应是道谢,然后才想起来问他:“你怎麽知道?”

陈淮轻嗤:“我也是北京人,长过这东西。”

俞景抿唇,随后再次道谢:“那我先走了。”

身后的人沉默几秒,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俞景。”

他叫的很轻,但俞景听见了,可是他没再回头,因为一车人都在等他。

俞景走向副驾驶,却没忍住将目光落在许安安身上。

她的座位旁边放着一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是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药膏,莫名其妙的,俞景松了一口气。

刚坐下来,包里的手机就振动了几下。

俞景掏出来,看见是许安安给他发了微信:俞老师明天有空吗?淮哥说给我们接个风。

俞景思考两秒,打字:明天有课,我就不去了。

许安安回的很快:哦。

几秒后,她发来一张截图,是他们刚刚的聊天记录:那我跟陈淮说一下。

俞景还没回应,另一个人的消息就弹出来了:这次去不了,下次单独给你接风?

这人没有备注,头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搜救犬。但俞景知道是陈淮。犹豫几秒,他回:我下午可以跟其他老师换课。

那边回了个OK手势。俞景摁锁手机,掏出那管药膏,在脖子上抹匀,然后安静的靠着车窗睡去。

第4章

接风时间定的周五,但俞景班里有几个学生出了事,原本的接风宴也就不了了之。

据学生家长说,这几个孩子是借冒险偷偷约着去了大山深处,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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