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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眨眨眼:“为什麽关灯?”

陈淮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卧室带,却答非所问:“我看得见。”

俞景莫名的被带过去,只好在进门前道了一句晚安。陈淮站在自己房门口,应了一声:“不要偷偷哭鼻子。”

俞景:“……”

他今天情绪波动是有些大,但也不至于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从他父母去世后,这个家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来了。如今隔着一面墙,他能听见那头微弱的水声和脚步声。

俞景是个睡眠很浅的人,很容易被吵醒,也很难再入睡,因此他对睡眠环境的要求很高。

李薇生病后,他总是半夜被她的动静惊醒,然后匆匆跑去她的房间照顾安抚她,就算能在余下的长夜中合上眼,也是心惊胆战。而李薇去世后,家里恢複了安静,甚至到了寂静的地步,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俞景闭上眼,神经逐渐随着那些微弱的声音放松,然后变得毫无知觉。

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醒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但由于窗帘买的厚实,房间里仍旧光线昏暗。

俞景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脸在被子里胡乱蹭了蹭,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穿上拖鞋,打开房门。

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烤面包的香味。

俞景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陈淮的背影。他站在天然气竈前,左手握着小锅柄,右手很熟练的用筷子给鸡蛋翻了个面儿。

他手边放着一个瓷白的盘子,上面是烤好的面包和火腿肠。

听见动静,他转头,神情自然:“醒了?”

俞景点头,还有些恍惚:“你在干嘛?”

陈淮被他逗笑:“没看出来?我在洗手作羹汤。”

俞景脑子慢一拍的反应过来,然后被自己刚刚的问题蠢到。他有些不自然的挪动脚步:“哦,我去洗漱。”

陈淮把煎好的鸡蛋铺到面包片上:“好。”想起什麽,又转头问:“你喝牛奶还是豆浆?”

俞景停下关门的手,从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来:“牛奶。”

家里有了烟火气,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俞景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陈淮正好把早餐端上桌子,见他手上还在滴水,顺手扯了一张抽纸给他:“擦干净。”然后他走到阳台那,把玻璃门推开,新鲜空气和阳光一齐涌进来。

俞景坐在桌子前,咬了一口热腾腾的三明治,擡头就看见陈淮从一片阳光里走过来。

很难说当时他是什麽心情,只是觉得,陈淮比他身后阳光还要耀眼。

吃完早餐,俞景主动提出洗碗,但被陈淮拒绝了:“你那手不是还要留着画画?”

俞景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我好久不画了。”

陈淮半弯着腰,两只手都浸在洗碗槽里,闻言头都没擡:“以后总要画的。”

他把洗过的碗放在旁边:“俞老师的手,比我金贵多了。”

其实不是的。

陈淮的手,要拿的稳枪,要守得住国,其实比他的重要多了。但他最后什麽都没说,只是默默把没洗过的碗放到他手边,再拿了帕子去擦桌子。

收拾好家里,陈淮带着他出了门。他打了个车,两人在等车的间隙,俞景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过陈淮要去见谁。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麽,陈淮已经先一步作了回答:“去见我爸。”

俞景擡眼,有些疑惑:“陈叔叔?”

陈淮点头:“对,他跟北京的军区有几分关系,找他打听打听当年的事情。”

正好打的车到了,陈淮上前拉开车门,示意俞景坐进去:“放心,我提前问过了,这事儿不涉及打探军情。”

大约是他们出门的时间不算早,又错过了北京的上班高峰期,这次路上没堵车,很顺利到了陈父上班的公司大楼。

陈淮带着他去了前台,那里的工作人员认识他,带着他们去了专用电梯:“陈总在办公室等您。”

陈淮沖他冷淡的点了下头,电梯是直达顶楼办公室的,两人前后脚出了电梯。

陈淮没跟他爹客气,直接拉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陈麓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擡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泡他的茶:“坐。”

陈淮的长相和陈麓很像,一眼望去会让人觉得是有些偏冷淡和严谨的长相。但陈麓的眼睛是微微下垂的,这份严谨就变成了温和宽容

俞景有些拘谨,被陈淮摁在沙发对面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了他旁边:“找你问的事怎麽样了?”

陈麓把茶仔细过滤了两遍,然后倒进杯子里,递给俞景,完全忽视掉了自家儿子:“尝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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