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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约是最不走心的告白,两人分明在前一秒还在冷战。
俞景心想。
但这又是最真挚的告白,因为这句告白,跨越了生和死。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无论生死,他爱陈淮,都是不会改变的。
两个人在山上吹了很久的风。
满天的星星缀在他们头顶,很漂亮。
陈淮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满足。
脚下是他用最好的年华守护的地方,怀里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驱车回家的时候,俞景已经困了。
他的脚上由于穿拖鞋,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大概是这边的蚊子比较毒,看起来红肿一片,有些骇人。
俞景被痒得有些难受,于是不停伸手抓。
陈淮看了他一眼,把车拐进巷子里,那里还有一家小诊所亮着灯。
他把车子停下,去里面买了点止痒的药膏。
俞景坐在车里等,没几分钟就看见他拿着药膏出来,打开副驾驶的门,站在他面前。
俞景把手伸出去:“我自己来吧。”
陈淮没动:“下面太黑了,你看不见。”他把药膏的包装盒拆开:“脚伸出来。”
俞景拧不过他,只好转身,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
陈淮办弯下腰,用手拖住他脚踝,另一只手抹了药膏,揉在他被叮的脚背上。
大约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俞景的脚比他身上的其他地方还要白上很多。
脚型也很漂亮。
夜色里,他低着头,认认真真,把他被咬的地方全都细致的涂了一遍。然后接过俞景递过来的湿巾纸,随意擦了擦手:“我的错。”
俞景把脚缩回来,没什麽心理负担的承认:“嗯,你的错。”
陈淮极轻极淡的笑了一下,把擦过手的湿巾扔到一边的垃圾箱,然后上了车。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俞景头靠在玻璃上,整个人昏昏欲睡。陈淮趁着等行人过马路的功夫,偏头看了他一眼:“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后天八点去大理的高铁。”
俞景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答应一声:“好。”然后他惊觉陈淮说了什麽,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还去大理?”
陈淮点头:“不是答应过你。”
俞景坐直了,觉得脚背上被叮过的地方又开始痒。他伸手想抓,目光不经意和陈淮警告的视线对上,只好悻悻收了回去,忍着痒意问他:“你不是要去里应外合?”
他说的有些阴阳怪气,陈淮反倒笑了:“去啊。”他漫不经心的转了一圈方向盘,车正之后又迅速转回去:“但是去之前不得把你哄高兴吗。”
俞景总觉得陈淮长了一张不会说情话的脸,实际上比谁都会撩。他没接话,从鼻子里哼出点动静,示意自己的不屑。
窗外风景掠过,有霓虹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陈淮又拉长了声音,故意调侃他:“俞老师,你怎麽那麽可爱。”
俞景:“……”
相比之下,俞景就不太能应对这样的情况。
他往后一靠,抱着自己的胳膊,语气生硬:“你开慢点,我要睡觉了。”
陈淮余光瞥见他红透的耳根,没戳穿他,只是默默放缓了车速。
俞景闭着眼,任由自己的思绪满天飞,飞了一会儿,还真把自己飞睡着了。
再次睁眼已经到家了。
陈淮坐在驾驶位上,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侧头看见俞景安静的睡颜,良久没动作。
一束手电光从外面一闪而过,在俞景皱眉之前,陈淮已经伸手覆在了他眼睛上。
但俞景还是醒了。
他故意眨了眨眼睛,示意陈淮放手。
陈淮的手心被他的睫毛轻轻扫过,泛着微微的痒意。痒意从掌心蔓延到心髒和四肢,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阻止俞景挠痒的行为有些过分,因为有的痒意,好像根本不能受控制。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在俞景看不见的情况下偷到了一个吻。
俞景很配合,乖乖仰着头,背靠着座椅上,一动不动任由他逐渐加深这个吻。
事实上,他也很喜欢和陈淮接吻。
手电再次扫过车窗的时候,俞景忍不住推开了陈淮的手。他的嘴唇有些泛红,侧头心虚的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手电的主人刚好巡逻过来。
他莫名有些做贼心虚,伸手把陈淮的头往下压,然后自己也弯腰埋在车里。
两人都弯下腰,头抵着头,在狭小的空间里低头寻宝藏。陈淮压低声音,问他:“这算掩耳盗铃吗?”
俞景摇头,很诚实:“我只是觉得现在被发现会有点丢人。”
陈淮不理解他的丢人。
大晚上的,他只觉得很智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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