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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旁侧的抽纸擦干了手,他点开手机,输入:陆雪丞作词作品呵……
竟有十几首之多。
这其中还有一个前提限制:找到展小曦的邀词合作,基本都是慕名而来。署名不是夏可根本不会结算款项。
所以陆雪丞无法偷梁换柱,更改那些大项目的署名,只好捡展小曦不要的废稿,貍猫换太子地拿去署名发表。
不然这些年下来,乐坛估计都不会有夏可这个人存在。
只会有一个名唤陆雪丞的,能独立作词作曲编曲混曲、会吉他贝斯键盘架子鼓的二十七岁的神一样的乐团主唱+leader。
陆雪丞的粉丝一直夸自家哥哥才华横溢,展小曦一度天真地以为,夸的是陆雪丞的作曲能力。
天没想到,这“才华横溢”四个字,陆雪丞仅仅只占了个“采”。
四处采集展小曦写废掉的字句,对外拼凑成一个才华横溢的自己。
展小曦终于相信,夏可的创作,含金量是真的很高。
不然那样高傲的陆雪丞也不会从垃圾桶里翻找那些他口中“浪费时间的矫情文学”,替换上自己的名字变成自己的作品。
他也终于明白了陆雪丞为什麽要限制他跟乐队的人交往,屏蔽他与外界的交流,以分手为名威胁他赋予陆雪丞无限的自由,却又在得到自由后死绑着不肯放他独自生活。
不可以避讳跟人接触。
展小曦终于意识到,陆雪丞千错万错,唯有这句说得极妙。
成年人可以静守自己的一方天地恬淡度日,但绝对不可以避讳跟人接触。
这些年他只管关门闭户埋头做事,连同项目结算的事项都交给绝对信任的陆雪丞去运作。
偶尔在哪里看到署名夏可的词,笑一笑自己的东西居然真的有人听也就过了。
无意间留出了这麽大的空子,在枕边养肥了这样一只敲骨吸髓的负心贼。
掸去眉眼处蒙着的水珠,展小曦对着镜子从容地整理好了发型,咬牙沉了口气,走出了洗手间。
何先生很有耐心地在等他,望见他的脸色,悬着的心松下来一截。
善意地劝他,“被伙伴背叛是很难接受,我从来本分直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只希望您的心情不要受太大影响。”
“不碍事。”展小曦摇头,注视着何先生认真地问,“可以帮我跟馆长约个见面的时间吗?”
“啊……”何先生喜出望外地讶异了一声,“您同意合作的事情吗?”
“那些随后在谈,”展小曦说,“馆长团队算乐坛的心髒所在,我想通过这个操盘枢纽告诉业内,今后的邀稿,直接找夏可本人定夺。能合作还是不能合作,拿项目给我看,我分分钟就可以做好决断。”
“今后所有合作,除非我夏可红口白牙亲自认证,一切打着我旗号的外接联络方式统统无效。”
何先生望着他,感觉夏可先生一瞬间变得厚重不好惹了许多。
一如往常染着俊美玲珑的少年气,眼底却有了奠下地基的坚定和沉稳。
温和地说着话,亦能窥见反杀的獠牙。
第38章 冰美人的解冻
回想分手以来对陆雪丞心态的转变,从奢求与他重修旧好,到畏惧,想要躲开……
再到今天,忽然间连那层畏惧都变得虚无。
胸腔里无法平複的愤怒给了展小曦底气,他忽然间不再那样回避与陆雪丞接触。
展小曦时常觉得,世间的词彙是不够用的。
就比如现在,对于陆雪丞,展小曦竟觉得失语。
说“失望”不足以描绘,说“绝望”又不值当。
人可以满口冠冕堂皇的词调,只要真心去磕自己的人设,不讨喜也不至于丢脸。
也可以阴险狡诈机关算尽,前提是随时做好遭天谴的準备。
像陆雪丞这样,背地里蝇营狗茍行剽窃之事,面上却多年如一日理直气壮地维持着满口傲气的,世间少有。
他不配让展小曦感到绝望。
那些剽窃的曲目是赤裸裸的证据,诚如乔瑾煜说的,他或许从来就没有好过,是展小曦自己年少无知洗脑了自己。
展小曦曾经以为,终其一生他都难以逃脱这座为他量身打造的情感囚笼。
怪只怪陆雪丞把方方面面都做绝。
每客观地了解他多一分,就想要远离他多一点。
对一个不配让你感到绝望的人绝望是什麽感受 ?
展小曦细想,大概是想要在心里祭一座坟,不为埋葬从前的陆雪丞。
为葬昨日那个愚忠愚爱着陆雪丞的自己。
下午的时间,展小曦赶去了乐队的训练场地,路上把从何先生手上拿到的练习曲目拍照发给了小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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