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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姬的话让栗姬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当着两宫太后和外戚的面,她就算能拼了脸不要,也得想想自己的母族和三个儿子,所以只能勉强笑了笑,转身时特意瞪了眼煽风点火的程姬,然后不等薄皇后开口便闷了宫女斟好的酒,头也不回地回到席上。
坐在母亲前头的刘荣虽然松了口气,但是看看薄姬的脸色和西席上的窃窃私语,又羞愧地低下头,闷口酒让自己不那麽难受。
因为是家宴,所以为了合群,刘瑞自然得随大流地用青铜器,然后借口年纪尚小免了衆人的敬酒。
李三借着倒水的功夫悄悄说道:“奴婢打听过了,正旦大会前栗夫人特意去了趟宣室殿,说是想让公子荣和公子德去前头替父分忧。”
“知道了,你去看着準备端上东西,可别加些不该加的货。”刘瑞面色不变地同在座的兄弟们举杯,从而瞥了眼栗姬母子,只见刘德好声好气地劝着什麽,但是栗姬丝毫没给儿子脸面,就差把袖子甩到刘德脸上。
“这栗夫人……也太激动了。”窦家的两位老国舅借着对饮的功夫摇了摇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真不知今上年轻时怎麽看上栗姬这个脑子有坑的女人,难道对于今上而言,贤惠的看够了,所以要找刺激试试?再不济就是今上与栗姬之前没有精神世界的交流,因此在栗姬后,无论是程姬贾姬乃至王氏姐妹,都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这麽看来,栗姬的几位公子也蛮可怜的,明明投胎到帝王之家,而且还是身份敏感的年长皇子,但却摊上个拖后腿的妈。
“朕来晚了,诸位与太皇太后,母后,可还尽兴?”天子啓的到来让交谈的人都呼吸一凝,随即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起身向其拱手行礼。
刘啓挥了挥袖子,向两宫太后行礼后才落座说道:“既然是家宴,诸位也幸食幸酒,尽欢而归。”
说罢,刘啓先敬薄姬和窦太后一杯,然后称赞了主持家宴的薄皇后,再向西席的薄戎奴和窦家的两位国舅敬酒,丝毫不理举起酒樽的栗姬,让其恨得牙根痒痒。
第30章
刘啓在上座眯着眼,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可私底下却偷偷关注着席间的一举一动。
薄皇后还是那副规规矩矩,寡淡无味的模样,只是与西席的薄戎奴多了些眼神交流,然后便是侧耳与刘瑞交谈一二,顺带让大长秋把自己鼎中的肉切碎了拌入粟米中,递给身后的信乡公主享受。
母亲是不受宠的良人和母亲是地位稳固的皇后所得到的待遇堪称天差地别。
信乡公主不过是被薄皇后养了半月,便比在王娡身边胖了许多,性格也更开朗。
毕竟椒房殿里的奴婢都被薄姬和刘瑞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而且让信乡公主搬来是皇帝的意思,谁也摸不準刘啓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女儿,所以对信乡公主自然是尽心尽力。
说来也是奇怪,因为刘瑞一生下来就被抱去了先帝膝下,而等今上继位时,他已变得沉稳得体,所以在椒房殿里,反倒是刘瑞拿主意的多,而薄皇后和大长秋负责打下手,所以在信乡公主身上,薄皇后居然有种做母亲的成就感。
不过要说她多喜欢信乡公主吧!倒也谈不上。
毕竟一个正常女人怎麽可能喜欢丈夫的庶子庶女,她做这些不过是给皇帝看外加打发时间罢了。
上座的刘啓瞧着也是松了口气,心里对薄皇后更是满意了几分。
一旁的宦官令见了,自是借斟酒的功夫给薄皇后说了不少好话,惹得刘啓连连点头的同时又看向栗姬母子,被那乌烟瘴气的情景搞得动作一凝,然后用眼神示意宦官令去提醒栗姬,不要在外戚出席,丞相也到的家宴上丢了他刘啓的面子。
申屠嘉作为五朝元老,定海神针的丞相自是有资格出席朝贺后的家宴,并且和刘啓一样暗中观察着席位上的一举一动,然后为栗姬母子的争执所头疼。
“皇长子的母亲……真是没有一点脑子。”相较于被宗室打磨得没了棱角的窦老国舅,申屠嘉可要不客气地多:“原以为公子瑞的出生和先帝的敲打能让栗姬消停点,现在看来……”
申屠嘉又看向满头大汗,不断安抚暴躁母亲的刘荣,眼里流露出可惜与心疼。
若是没有这麽个妈,然后没有匈奴在外虎视眈眈,藩王在内为霸一方,兴许刘荣真能与嫡出的弟弟掰掰手腕,当个盛世下的守成之君,仁义之主。
然而万事没有如果。
先帝在时就说刘荣无非是庶出的刘盈,甚至在以德服人上还不如他那跟着吕后吃尽苦头的好二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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