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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不是这个身份,这个局面,刘瑞会万般同意刘荣的建议,甚至觉得腰斩还是太轻了,应该淩迟。
判罪从重。
这大概是现代乐子人的特色。
“如要警醒,将其腰斩于宫内,让藩王外戚,朝廷重臣们一并见证即可。”九市那儿不仅有游侠纨绔,还有一堆为着生计过来打工的老弱妇孺,所以没必要吓着无辜的黔首:“说句不中听的话,黔首们每天忙着怎样活下去,哪有那些违法犯纪的花花肠子。”
晁错观察着刘啓与诸位公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率先发言的两位,忍不住心下一沉,然后对法家的未来感到忧虑。
作为一名孤臣,如果说有什麽是能让晁错放弃底线的,那便只有法家的未来。如今他在刘瑞那儿留了个不好的印象,而刘啓因为高庙事变多半要将中郎将郅都左迁至关外,朝中能说得上话的法家大臣除了晁错便只剩下刚刚接任为廷尉的张欧,以及还在丞相手下做事的赵禹。
不同于晁错人见人恨的处境,张欧虽是法家,但却以忠厚朴实着称,行事与晁错完全就是两个风格,所以在申屠嘉那儿有几分脸面。
指望这样的忠厚老者去维护法家的利益是不可能的。而像郅都一样有才干的赵禹资历太浅,除非……
晁错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吓到他的疯狂念头。
不行,绝对不行。
不是所有人都有项襄的好运气。
而刘啓也不会坐视手下人与刘瑞勾勾搭搭。
“燕王已死,燕太子刘定国又坐有大罪,不知陛下对燕国是什麽安排?”申屠嘉明白晁错肯定会借机削燕,于是向刘啓禀报道:“臣不知陛下是否有国除之意,可是燕王并未犯事,更未绝嗣,若是因燕太子之行将其国除,恐怕会让天下议论陛下刻薄,藩王感到兔死狐悲。”
“丞相此言差矣。”晁错立刻上前道:“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燕王可怜,但燕太子变成这副德行也与燕王脱不了干系。”
刘瑞注意到刘啓的表情有些不悦,眼睛更是下意识地瞥了眼坐立不安的公子们,应该是在庆幸自己做的还行,没有生出刘定国那样的奇葩。
呵呵!
你要是知道自己死后,那几个还算乖巧的儿子都有什麽骚操作,然后生了哪些奇葩,一定会与泉下的燕王抱头痛哭。
申屠嘉摆出一副与晁错彻底杠上的模样,冷笑道:“公可是法家,难道要以燕太子之错而将燕国国除。”
“丞相既知我是法家,又岂能不知燕太子的恶行都是在燕王活着时犯下的。”晁错向刘啓拜道:“燕王久病,但也不是万事不管。既是如此,那麽燕太子所犯下的恶行里也有燕王的监察失责,所以要追究燕王的过错,将燕国国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末了,晁错还借刚才对刘定国的处置问题加码道:“为了天家的颜面,让刘定国在宫内受刑已是从轻发落,全了燕王一系的颜面。要是在宽宏处理的基础上继续对燕王一系网开一面,那麽陛下借此事惊醒藩王的意义何在?那些在本国作奸犯科的藩王子弟便会有恃无恐,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言行不会让父兄国除。”
上座的刘啓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然后看向满脸乖巧的诸位公子,擡擡下巴道:“你们怎麽看?是要国除,还是从轻发落。”
这可难到正在读之乎者也的公子们了。
申屠嘉是当朝丞相,晁错是皇帝心腹。
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公子们也不想得罪任何一位。
脑子活络的刘德,刘端,以及刘彭祖明白阿父肯定倾向晁错的意思,借机削掉与赵国相连的燕国。
可从自身利益来看,他们更希望对燕国从轻发落。
最重要的是……
几个与大位没啥缘分的公子都看向刘瑞,这让刘荣感到分外委屈。
凭什麽?
凭什麽刘瑞一出生,他这个长子就要麻溜地为其让道?
就因刘瑞是嫡子?是从薄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从太皇太后到先帝,再到父皇都那麽看重他?
刘啓注意到儿子们的视线,也是很干脆道:“瑞儿说说,朕是要将燕国国除,还是对燕王一系网开一面。”
刘瑞对于阿父喜欢甩难题的事已经麻木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甩锅”在一定程度上也加强了刘瑞对政务的参与度,从而令近臣们习惯了刘瑞的存在。
“如果是从警示后人……”
“别扯那些没用的官腔,直接说解决方法。”刘啓打断了了刘瑞的行礼动作,直接给他加码道:“你怎麽说,朕怎麽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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