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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瑞上前撚了撚白盐,放到舌尖尝了下。
熟悉的鹹味让他差点泪流满面。
不苦,不涩。是真真正正的白盐。
郅都等人在刘瑞的眼神示意下也上前尝了尝那白如雪的井盐,最后都面露惊色,随即看向井盐的眼神都像看着万两黄金。
汲卫倒是想得更多,随即上前拱手道:“殿下,此物是否能像吴国的海盐一样大规模生産。”
“自是不能。”刘瑞的回答也很干脆:“取自大海,借着阳光暴晒的海盐成本怎可与井盐相比?”
汲卫的眼神一黯,刚想道声“臣明白”,就被刘瑞抢话道:“所以要把楚国收回,才能将盐价给打下去。”
和后世一样,巴蜀的井盐是小资OR高端消费,海盐才是大衆吃的。
刘瑞来巴蜀的目的之一是把吴国盐政的高端品给打下去,然后在巴蜀试验了后世的制盐法后,去楚国将吴国盐业的低端市场也彻底抢走。
盐铁政,盐铁政。
吴王靠着两大支柱从关中疯狂吸血,支起他搞七国之乱的底气。如今只要借巴蜀和楚国的盐业将吴王的支柱毁一半,就能使吴国大乱,从而令吴王狗急跳墙。
“传孤指令,参与制盐的工匠赏钱三千,并将官吏的功绩上报于父皇,请天子赐爵。”刘瑞下手一挥,底下人无不惊喜万分,明白自己的前程稳着,靠着此地的制盐业怎麽能混个铁饭碗,然后给子嗣留个举孝廉的后门。
刘瑞来后,被薄皇后派来的子鸢一面照顾刘瑞的生活起居,一面按照刘瑞的意思编写幼儿读物,然后还要抽空问问信乡公主和刘越的功课,和她父兄一样忙成陀螺,但她也非常享受这种境遇。
有活干总比庸庸碌碌的强。
她或许死前都没致君饶舜的机会,但也能借许多事证明自己没有辜负父亲的教诲,没有给墨家丢脸,同时让嘴碎她和兄弟一起读书的人彻底住嘴。
所以殿下交给她的事情必须做好。
尤其是这编写音标的活计。
通过教信乡公主和刘越,乃至当地幼儿的机会,子鸢得以实验自己编写的音标适不适合幼儿教学,不至于让后来之师搁那儿和尚念经似地拿《仓颉篇》搞填鸭教育,弄得不仅弟子痛苦,师傅也无比难受。
至于刘瑞为何不拿后世的《切韵》来用……
大哥,你当这是制盐呢!
拿隋唐的东西来搞今天的教育也不怕串戏。刘瑞就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能把拿来主义用在这头。
权衡之下,他只能给子鸢说了个大概框架,让其下去自己琢磨。
子鸢见状,索性在当地开办童学,教黔首的孩子读书写字。
本地黔首见状,自是犹豫,但是想着人家是太子身边的人,又曾给公主皇子授课,来教他们的孩子绝对是他们赚大发了。要是儿孙里有个懂事的,学成后得大师看重,被举孝廉,那就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况且太子说了,学堂包两顿饭。这种上赶着占两顿便宜的谁不去就是王八蛋。
是以当地人对刘瑞的感激度一日高过一日,最后弄得溜达的郅都和算账的汲卫察觉不对。瞧着每天都有脸生的工匠过来帮忙,童学的老师也多了赵氏父子和陌生面孔,甚至在课后还帮童子家看地,教他们如何种庄稼才能收成更好,并且啓蒙课本也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郅都可是在皇帝身边混过的,汲卫更是当今皇帝的太子洗马,两人只要有个疑心就能挖出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
尼玛!墨家都要偷家了,你还在这儿瞎晃悠呢!
什麽脸生的工匠,什麽突然出现的老师……
那都是前来投奔的墨家人。
那都是借着太子的人力物力开始发展自个基地的墨翟的瘪犊子们。
尼玛他们在这儿给太子鞍前马后的,结果是替墨家做嫁衣。
想到这儿,郅都和汲卫虽没吐出一口老血,但也差不了多少,于是开始写信的写信,派人的派人,说什麽也得在当地的童学和盐场上插一脚。别等墨家基地升了,人也被太子打包回宫了,他们还没干点什麽。
忙着开第二第三个制盐场的刘瑞见状,也是叹了口气,就差往郅都和汲卫的脑门上戳几下。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黄老学和法家在治国上很牛逼,然而却有个很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看不起穷人。準确说,是看不起黔首,觉得这麽牛逼的学派只能授上,不能教下。
也难怪他们在战国时赶不上墨家的发展速度,后来又被儒家所取代。
在有教无类上,儒家,尤其是现在的儒家那是真的没黑点,完全是赔钱式地开门授课。哪怕刘瑞这个对后世的儒家戴了有色眼镜的人都不能否认没有儒家数十年的耕耘,汉武帝想玩废黜百家的那套绝对是癡人说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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