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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啓说罢还拍了拍自己的椅子,铁了心的不让在场的人膝盖好过:“诸位这麽有大局观,这麽有手腕,还能在百忙之中来教朕做事,来教太子做事。”
“也真是……辛苦各位了。”
当然,骂贵骂。刘啓并不想折腾自己的儿子,所以让宦官令把刘瑞扶回原位。
“朕今天就把话扔在这儿。”
“现在想让朕收手,晚了。”
“想让朕看着自己求贤若渴的儿子承受不白之冤还要给泼髒水的收拾烂摊子。”
“呵!”
刘啓骂完后终于觉得这几天的鸟气好受了些,同时也站在道德高地上俯瞰衆人的爽感。
申屠嘉倒是想说些缓和的话,但是他一七十多的老勋贵只是耿直又不是没脑子,知道自己胡乱出头只会让底下的人心寒。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几日担惊受怕,寻死上吊的可不止有能闹到太子和皇帝面前的小衆博士们,还有那些参与科举的小官小吏。
人家又何其无辜,以为自己接了肥差,结果被各家这麽一闹还以为自己大祸临头,甚至有人寝食难安地走进了思想上的死胡同。好在家里发现及时,而且科举事关皇家,所以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对各大学派心生怨气,甚至有些家境不错的小吏将孩子从老师那儿接回,间接促使小衆学派迎来招生热。
章武侯瞧着申屠嘉的脸色就知道老丞相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然后再看看抿着嘴唇的中尉周亚夫,心里也是万分着急。
虽然含金量最高的进士及第和进士出身里没有勋贵子弟,可是多达七十人的同进士里不说是有一半的人是含着金汤勺出身,但也占了上榜者的三分之一。
里头自是学黄老的富家子弟居多,儒家其次,法家倒是最少。
但奈何第一个开团的是法家,打得最狠的也是法家。
所以……
“陛下非要将此时闹大,弄得大家心神不宁吗?”章武侯是皇帝的舅舅,更是外戚们的山头,自然得出面继续好言相劝:“无论如何,这都是难以啓齿的事。陛下既受无妄之灾,又何必让自己的颜面继续受损。”
刘啓瞥了眼章武侯,再瞥了眼刘瑞。
父子二人在对视中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嘲弄。
你跟老刘家的谈脸面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世界上最搞笑的事莫过于跟华尔街谈良心,跟政客谈脸面。
“章武侯的意思,朕明白(但不想理会)。”刘啓露出宽慰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是丝毫不顾章武候的脸面:“朕想着科举终究牵扯了太多官员,还是得在朝会上再议一次。”
什麽叫给人添堵,这就叫给人添堵。
别说是在场的勋贵学生们暗自叫苦,就连申屠嘉都有想昏过去的沖动。
皇帝在朝会上提了这事就意味着要下诏解决,将参与者都摆到明面上。
那他这当丞相的到底是通过皇帝的诏令,还是将其打回去?
作者有话说:
刘瑞想着是堵死勋贵们的后路,刘啓想的是借题发挥逼着要脸的勋贵乃至丞相同意某些不好同意的事。
之前文里有漏洞,董仲舒这时还没开门授课呢!所以改成公羊寿。
第103章
衆所周知,政事只要不上朝会,不下明诏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而要是在朝会上追究此事,立刻下诏……
衆人不免偷偷看向窦太后和老丞相,只见二者面沉如墨,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窦太后当然能借孝道影响皇帝的一言一行,但也只能影响,并不敢如吕后那般直接以诏书硬刚诏书。且不谈薄姬还活着,极有可能与窦太后公开交谈,就说刘氏宗亲还没死绝了,窦太后要是敢这麽做那麽一个“祸乱朝政”的名声是免不了的。连带着窦家也得一起完蛋。
至于老丞相……
作为能限制皇帝的相,申屠嘉当然能像当年的萧何张苍一样把皇帝的诏令给打回去。甚至在程序正义上,申屠嘉比窦太后更放得开。
可问题是皇帝的诏令是要记档的。
而被丞相打回的诏令更是会引起讨论。
刘啓那厮儿肯定不会在诏书里提起那些不能明面的弯弯绕绕,而是义正言辞地得为科举证明,得为太子证明,得为参与科举的官官吏吏证明,所以才要公开试卷,还天下一个公道。
面对这种诏令,申屠嘉要是打回去了,那他别说是这辈子的名声完了,就连死后也得留下骂名,遗臭千年。
而对看热闹的黔首来说,提议公开的皇帝太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即便是有问题,但是看跳的人那麽多,也能脑补出欺上瞒下的精彩剧情,然后发出鄙夷的笑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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