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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侯言重了。”申屠嘉拱了拱手。等儿子送客而归缓缓道:“把东西送到太子宫里,就说是南皮侯的求解之资。”

“诺。”申屠节不疑有他,眼睛不眨地照办了。

而刘瑞白得这麽笔钱肯定得过皇帝的明面,待其许可后才能想着怎麽花出去。

“一千金。”刘瑞歪在软榻上,收至滑过金饼的表面,嫉妒道:“这年头请丞相给个主意就要一千金,那让孤来指点迷津要多少钱。”

刘瑞玩笑般的说道:“至少得和丞相一样高吧!”

正在学习複式记账法的子鸢擡眼回道:“若是家上真的列出见面费用,想必黄金能把太子宫的私库塞满。”

刘瑞搬出椒房殿后,少府和薄皇后自然给了笔安家费,加上薄姬的补贴和制盐分成,刘瑞过得可比那些还未搬出长乐宫的兄弟们要舒服的多。

只是这黄金攒多了也不好花。

因为太子家令还未上任,加上刘瑞不大亲近詹事窦婴,所以太子宫的开销明着是刘瑞在管,实则是子鸢列出方案后给刘瑞拍板。

除去这刚到手的一千金,太子宫里还有之前去蜀郡办事时留下的金饼还没花完,目前正在私库里吃灰。

诚然,子鸢能去少府把金饼换成铜钱,但是考虑到少府出産的铜钱质量差的可以,甚至不到秦半两的三分之二。

所以这跟往黄河里倒一半的金饼没啥两样。

只是这能收金饼的多是富贵豪商,而能用金饼支付的开销也少之又少,所以子鸢这几日都对着金子满面愁苦。

如今听着刘瑞的打趣话,她突然有茅塞顿开之感:“或许家上不必仰仗少府去办所有事,也可动用商人的力量城承包一些不好用铜钱支付的工程。”

“商人的力量?”刘瑞的眉头跳了下,脑海里浮现出“民营企业”这四个大字。

第107章

商人这个群体自古就没好名声。

虽然也有各式各样的爱国商人在一衆不做人的混蛋里显得特别拟人,但是对现代人而言,商人的大衆印象就是“996福报”,“政治掮客”,以及“华尔街恶狼”

而对古人而言,士农工商是政治正确,但却不是现实正确。

现实正确是士商为共轭父子,工农为骡马人民。

尤其是到宋代对士商松开了脖子上的缰绳,允许他们为官科举或是买铺子做生意后,冒出的妖魔鬼怪与卖国贼能把学历史的气死。

子鸢小心打量着刘瑞的眼色,犹豫后还是咬牙请道:“殿下,咱们的铜钱不多了。您要麽得找陛下批座铜山铸钱,要麽得找能接金饼的人。”

彻侯们虽然敢在九市商铺的背后去挖商税的墙角,甚至还与关中的大粮商勾结,低价收购少府的粮食后高价卖给灾年的黔首。可是再给彻侯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汉律的注视下亲自下场,拼着坐罪国除的风险去赚大钱。

为了杜绝彻侯们与商人暗中绑死,每一代的徙陵名单也是特别关照与彻侯们十分亲密富商。

尤其是少府。

他们就等徙陵的名单一公布便顺利接手富商们的铺子。

名正言顺的黑吃黑也不过于此。难怪富商们绞尽脑汁地要求当官的做女婿,或是让儿子认个养父去当官。

“你说的对,孤得找个中介人把金饼给花出去。”刘瑞早就跟刘啓聊过下方铸钱权的危害,再加上关中的执政者们又不是傻子。知道高祖和先帝时下方铸钱权是为了拉拢豪绅,稳定铜价。而等吴王刘濞那厮儿开始兴风作浪后,铸钱权一日不收便一日不安。加上吴王刘濞不仅有铜,还有盐,距离起兵造反也只差个名头和领兵的契机,以及能替他们死扛的亲兵。

别看吴王刘濞特别能跳,淮南王刘安也是一肚子的小九九,可是他们起兵造反未必能够云集响应。

先帝那个假装白莲的黑水怪借吴王刘濞的失礼和老淮南王的过错换了两地的不少官员,导致吴王和淮南王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更恶心的是先帝丢给吴国和淮南国的官员大都是在两地很有影响力的儒家子弟,而且全部品行很好,能力尚可。

顶着先帝的知遇之恩,这些儒生为着自己的名声肯定不会响应两国的造反口号,平白砸了自家的招牌。而以他们的本地人的出身和学派关系,想在两地坐稳官位也是手到擒来。吴王和淮南王要是随便罢免这些官员不仅会惹得儒家破口大骂,更是会让本地官员彻底寒心。

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一个国家里还不是有地方保护政策。

你丫的连本地人都不疼,还指望外地人替你卖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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