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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与你想的一样,太子怕是借这篇文章提醒尔等要为官清廉,更要懂得变通,懂得警惕地方上宗族力量,官民勾结。”张汤的老师早就没什麽可教弟子的,但是张汤觉得很多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依旧喜欢请教老师,得到不一样的思考角度:“再者,太子也是替陛下警告某些不安分的人。”

说罢,张汤的老师还刻意看了眼自己的学生,提醒道:“这也包括吾等。”

想想科举结果出来后的一系列波折,张汤的老师便知道以后还有的闹呢!

“勋贵们到底是跟高祖打天下得老人之后。”张汤的老师将文章及其批注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斟酌道:“别看太子殿下这时没给他们面子,可是只要军功制不死,吴王和淮南王那儿再度闹起,勋贵们就不缺複起的机会。”

说罢,张汤的老师还摇了下手里的麻纸,苦笑道:“太子这是要扶持学派跟勋贵们打擂台呢!”

“準确说,是扶持儒法两家的寒门官吏跟勋贵们打擂台。”张汤沉吟道:“这也是我看不透太子的地方。”

“岂止是你看不懂,估计连内史大人都搞不懂太子要干什麽。”张汤的师祖同内史晁错的老师张恢是同门,二人分别开门授课后也还保持着书信往来,只是不如之前热切。而在教出张汤这个徒弟后,张汤的老师也厚着脸皮向张恢写信,因而得到不少消息,同时也成学生的顾问:“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太子所喜爱,所支持的是有势力,但又不能纵横政坛,掌握喉舌的学派。故法家虽弱,複起不足二十年,但也为此得了天子青眼,较之黄老儒家多了分保险。”

“而这份保险便是法家的人丁不兴与坏名声。”张汤的老师闻言也是苦笑道:“酷吏多为法家,苛刑出自法家,故天子以法家为爪牙而无后顾之忧也。”

“若无天子,法家不能複起,不能当政,亦不能显赫于事。”

至于法家的权利渐大后会不会被皇帝抛弃。

呵!要是真有那天,那就说明法家已经把诸子百家给打趴下了,并且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

说实话,要是真有那麽一天的话,估计法家子弟都能喊句“值了”。

至于文化複兴后的勋贵与学派是否会融为一体,集体向皇帝施压……

反正从之后的历史来看,就算是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也还有朋党与清流之争,勋贵与寒门对立。

“我曾说甘罗十二岁为相,设计帮秦国夺得十二座城池。”张汤的老师拢着袖子,在短暂的沉默后幽幽说道:“如今见你幼年审鼠,太子刚到大男之年便有此城府。”

想想自己十几岁时在干什麽,张汤的老师不免産生一丝丝的嫉妒,但又很快释然了。

没办法,他都这个年纪了,以后也没大可能像百里奚或是姜尚那样大器晚成。若是教好张汤这个弟子,待其青史留名后于其生平记录上提一嘴他这个恩师,那麽他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而像张汤师徒这样情况在各学派里比比皆是。

尤其是在科举里名列前茅的学子。

他们坚信刘瑞不会无故放矢,所以卯足了劲儿地想要挖出文章背后深的意,导致关中一时掀起小说热与解析热。

不知是为了讨好太子还是发自肺腑地欣赏这类文学创作,总之在关中地极力追捧下,伶人根据这部《昭村怨》编出了相当精彩的曲艺作品,不仅在宫中大受好评,甚至民间的戏班子也以此为蓝本,编出史上第一部舞台剧。真可谓是走到哪儿都场场爆满,叫好声连绵不断。

刘瑞对此也是相当得意,甚至好奇数千年后的人们会如何评价他的作品,会不会像《窦娥冤》那样改编成影视作品,然后给刘瑞安个“文学家的身份。

当然,考虑到自己文学造诣绝对比不上关汉卿或曹雪芹,所以刘瑞比起关心如何改编他的作品,更好奇后世会不会将其添入中小学课本或是阅读理解,然后对创作背景産生好奇,搞出连刘瑞这个原作者都瞠目结舌的理解。

“我注春秋,春秋注我。”一想到这儿,刘瑞忍不住弯了弯起嘴角,决定以后再写几部小说来巩固自己的第二身份。

琼林宴的前两天,皇帝自然是要召见进士,为科举站台的同时也让朝臣们正式见过未来同僚,在上榜学子的心里埋下“我日后也要站在这里”的野心种子。

而民间的《状元歌》便是描写上榜学子,尤其是状元入宫时的场景。

那排场之大,观摩人数之多就足以让天下学生感叹“大丈夫当如是也”,觉得一生若能金榜题名,进士及第,才不枉人间走一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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