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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杀。”
刘瑞的声音很轻,但却令人不寒而栗:“手上没有人命官司的也别想逃过一劫,他们借着你季心的名义敲诈了多少官吏,隐瞒了多少税收,欺压了多少黔首这你都心里没数吗?”
“留着他们的命都算是陛下慈悲,你也别指望打点那些送人流放的士卒。”刘瑞知道季心的小心思,毫不客气道:“一群青壮年人怎麽也得废物利用下,多半是在家産充公后被判城旦舂。”再不济就是去云中郡跟匈奴杀个几年将功赎罪。
听到刘瑞这麽说,袁盎有些着急道:“殿下,这些青壮年的家里都有老弱,要是将他们家産充公,那那群老弱妇幼又如何生存。”
“公这话可奇怪的很。”刘瑞一脸诧异道:“他们欺人杀人时可有想过对方家里也有老弱妇幼?他们从黔首的兜里抢钱时可有想过对方可能活不下去?公可别说这事都是游侠们做的,与他们的亲属无关。”
“若是游侠的亲属们还有那麽丝廉耻之心,就该与之断绝关系或大义灭亲,而不是对亲属的行为视若无睹,装作自己还算安逸的生活不是建立在黔首们的痛苦上。”刘瑞将目光转移到季心身上,反问道:“这天下还有比辛勤劳作者过得不如无事生非者更大的笑话吗?”
“况且那些纳完税后还要被游侠敲诈的黔首们都努力活下来了,没道理让花着黔首们的买命钱而不断叫屈的游侠家属们保留赃物吧!”
“孤没以从罪将其判刑就已是宽宏大量了,公可别得寸进尺啊!”
第125章
袁盎论不过刘瑞,加上他本有错在先,所以只得以袖遮面,惭愧着不去看刘瑞的人将季心带走。
“对了,孤的行动虽是受父皇之意,但是因为时间紧急,生怕丝公提前把人带走,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中尉,还望丝公劳烦一趟,替孤与中尉说明。”刘瑞跟周亚夫的关系不差,但是因为周亚夫跟昌平长公主闹翻了,而他与昌平长公主是合作关系,所以担心这时的周亚夫不给面子,于是让长袖善舞袁盎去敲打一二:“公的口才是值得信赖的,但是为保中尉大人的牛脾气别上来,孤还是给丝公一件好物,也算是谢丝公的热情招待。”
刘瑞的话音刚落,李三便极有眼色地呈上一件丝绢包裹的物品,暗示袁盎接过此物。
袁盎掀开上面的丝绢,发现是把造型古朴的青铜匕首:“这……”
“公若有疑,不如抽出看看。”刘瑞提示道。
袁盎照做,结果发现匕身上刻着一行小小的隶书:“洛阳羊头剑,汉十三年季赠布公”,忍不住膝盖一软,差点拿不稳手上的东西:“这,这……”
就算袁盎没有见过高祖,但是他的眼睛在那儿,自然看得出这是少府的工艺,铜器里等级最高的羊头铁。
至于那个“季赠布公”说的是谁,袁盎只要动动脑子就能猜到。
“殿下让罪臣拿着陪葬物去敲打中尉是何意思。”袁盎的嗓子发紧,但还是从恐惧中憋出一句不算试探的试探。
“这你得问绛侯的公子是何意思了。”刘瑞知道袁盎看出铜匕首的主人是谁,又是因何锻造的,所以也就明牌道:“中尉孝顺,给绛武侯置了铠甲铜剑陪葬,就是不知绛武侯去了这麽多年,中尉何时埋掉这些陪葬之物,也好让绛武侯在九泉之下继续为高祖征战沙场。”
刘瑞说罢还调侃道:“不如这些管控之物留在关中……可是要将中尉的府邸武装成未央宫?”
“太子慎言。”袁盎的背后全是冷汗,差点给刘瑞跪下:“中尉一家忠心耿耿,岂会有谋逆之意,那定是……”
“定是廷尉的属官给审错了,九市里的商贾给看走眼了,少府的鑒定工匠脑子发浑了……公是这个意思吗?”刘瑞接过袁盎的话,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下定性道:“奉常的活儿干得真好,战国时的墓能保存百年,而我大汉的墓能保存个三四十年就是祖先保佑了。”
刘瑞这话颇有些没事找事的无赖感,毕竟奉常的工作只包括维护皇陵,并不包括臣子们的后世安宁,但是因为刘瑞拿出的陪葬品是高祖所赐,这就有了扣帽子的正当理由:“除了丝公,还有内史大人和少府令得去解释下墓葬品怎麽流入东九市内,而且还被正规买卖。”
“这,这……”袁盎的脑子虽混,但也明白周亚夫的儿子买到季布的陪葬品一事绝不能到明面上去说。
否则从九卿到皇陵附近的居民都得被请去喝茶。
更敏感的是,被盗的还是季布这样的名人坟墓,而且还是高祖赐给季布的匕首被九市的人卖给周亚夫的儿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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