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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还侧身送梁王离开。
而等对面进入宣室殿后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满脸笑容的刘啓抢先扶住,语气温和道:“一别数年,再见阿武时同记忆里的样子又有不同,真是让朕……百感交加。”
刘啓的眼睛里透露出感叹,欣慰,以及一丝岁月不再的惆怅,惹得刘武鼻子一酸,声音也被带着发颤:“汉律在此,我们兄弟就是有心相见,也不能率先坏了祖宗的规矩。”
听着弟弟哽咽的声音,刘啓不免擡袖拭泪,但心里确实阵阵冷笑。
呵!你也知道祖宗规矩啊!
怎麽你要超规格入京和谋求皇太弟的位子时就不讲规矩了。
当然,作为一个习惯性挖坑的皇帝,刘啓的道德底线比刘武还低,自然是没脸说弟弟双标,于是在袖子后挤出两滴泪水,顺势哭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见了皇弟,孤哪管规矩与否,只想在这儿好好看着阿武,看着阿武这忠心诚恳的模样。”
刘啓的哭声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感情丰富,惹得梁王那叫一个感动。
然而梁王还没来得及感谢皇兄的爱护,对方便继续说道:“若是阿父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咱们兄弟的感情而欣慰不已。”
能不欣慰吗?
先帝的儿子里活到今日的就这两个,只要他们兄友弟恭,何愁没有名声砸来。
不过面对刘啓的真诚眼神,刘武的笑容微微一僵,很想说皇兄这是哪壶提不开哪壶阿!
阿母是怎麽闭门不出的,他是怎麽灰头土脸地进京的,难道还要当着满屋宫婢的面再说一遍吗?
可是看着刘啓泪眼婆娑的激动模样,梁王也不好说写扫兴的事,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容,任由皇兄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才被对方拉到一旁缓缓坐下。
“尝尝这巴蜀送来的好茶,配合着秋采子一同饮用用降火名目之效。”刘啓让人烧起小炉,顺手将宫女呈上点心递给梁王:“还有这桃酥和杏仁豆腐。”
“你要是吃的喜欢,不如让人抄了方子给孤的侄女们尝个鲜。朕记得太皇太后与母后甚爱这杏仁豆腐,几乎是每日都要佐以甜酱吃上一碗。”
梁王不爱甜兮兮又娘里娘气的东西,但是因为皇兄所赐,所以只能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笑道:“多日不见,皇兄倒是乐于琢磨庖厨之事。这可真是……出乎臣弟的意料啊!”
刘啓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埋怨的样子:“这哪是朕的兴致,分明是太子那个不务正业的用以讨好太皇太后罢了。”
梁王闻言眼睛一亮,刚想发表些特殊意见,就被刘啓抢答道:“也倒是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只能吃些软烂之物,所以太子才对这庖厨之事上了心,琢磨出这些东西。”
好家伙。
人家都给此行打上孝道的BUFF了,他又能说些什麽。
梁王脸上的欣喜慢慢退去,随即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刘啓见状心下一定,然后用杯子挡住唇边的笑容,使得宫里一时只有火星的啪啦声与唇齿的相碰声。
就在这时,守门的宫婢进来拜道:“陛下,太子与长信詹事求见。”
梁王的肩膀微微一僵,努力不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兄长。
刘啓丢个梁王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随即召见了刘瑞和长信詹事。
刘瑞进来后规规矩矩地向刘啓和梁王行礼。
刘啓瞥了眼坐立不安的梁王,缓缓问道:“你今日例行拜见太皇太后,又怎麽跑到孤这儿来了?”
刘瑞保持拱手的姿态,没有去看刘啓和梁王的面容,恭恭敬敬道:“太皇太后近日有些辗转不安,所以令儿臣去祭拜先帝,也好让先帝保佑太皇太后身体安康,享福百岁。”
“拜见先帝?”刘啓装出吃惊的模样,皱着眉头道:“今年也不是先帝去时的整岁,近期也没特殊日子,怎麽让你这个时候去拜见先帝?”
“这……儿臣就不得而知了。”刘瑞一副“你别为难我”的模样,小声道:“许是太皇太后年老了念旧,或是母子间的特殊感应才让儿臣去霸陵祭拜先帝。”
“如此,你便跟奉常讨论个日子去霸陵吧!”刘啓说罢还看了眼梁王,笑着道:“阿武难得进京一趟,不如和太子一起祭拜先帝。”
“臣?”梁王不知皇兄为何提到他,但是想到他进京引起的争议与闭门不出的窦太后,便对刘啓的提议感到心动。
也许他去祭拜下父皇,当着父皇的面认个错,太皇太后便会原谅他和阿母的无心之过,然后将阿母放出来。
不得不说,梁王虽然单纯,但也明白谁才是他皇太弟上的最大阻碍,与有决定权的那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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