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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像齐王后行了个大礼,轻车上路了。
而在齐王后送走心腹后,齐王丞相举着油灯进入密室,来不及行礼便遭到齐王的质问:“卿干得可真好啊!”
这一阴阳怪气让齐王丞相顺势跪下,战战兢兢道:“臣有罪,还请大王赐罪。”
“呵!你有什麽罪啊!”
“你可是齐国的功臣,又能有什麽罪。”
不得不说,刘将闾在危急时刻还是有点智商的。
他看着这个继赵章后跟他最久的老臣,终究是按下心里的纠结,阴阳怪气道:“孤还要靠你救孤呢!”
不管这厮儿敢不敢像济北王的郎中令或是淮南王的丞相那样挟主君以令群臣,齐王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地装作不知。
镇压灾民还要靠他。
应付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兄弟还要靠他。
最重要的是,一旦刘将闾玩脱了,还需找个背锅的给关中交差。
无论如何,他都得保住自己的丞相。
而他把自己关进密室就是一种姿态,一种告诉丞相你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你搞出事了也别妄想拉我背锅的姿态。
“起来吧!”
“谢大王。”
不过几日的功夫,心宽体胖的齐王丞相瘦得衣服里能塞个小人。不过他在起身后也没有向刘将闾说些好话,而是直接扔下一个惊雷:“大王,济南王连同参与吴王叛乱的齐系五王已向临淄攻来。”
“齐国……最多支撑三日便会陷落。”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敲打下齐王丞相的刘将闾立刻从石床上滚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抓着齐王丞相的袖子喊道:“凭什麽打孤?”
“凭什麽打孤?”
这一刻,刘将闾是真的怕了,也悔了。
既怕自己的好弟弟们攻进临淄王宫后拿他开刀,又悔自己没有答应关中的邀请,去长安避开这场混乱。
“疯了,都疯了。”
“一家人打一家人啊!”
“我们姓刘的全都疯了。”
“疯了。”
刘将闾的袖子打在齐王丞相的脸上,后者对此视若无睹,而是秉持着仅剩的良心问道:“大王,咱们到底向着哪一边。”
后世常把郑当时评为首鼠两端的第一人,而刘将闾又何尝不配这一形容。
“太子詹事窦婴已携太皇太后之令带十万大军驻扎荥阳。”
“代王和广陵郡都已经虎符交予曲周侯郦寄,如今已把赵王逼在邯郸城里出不来。”
虽说是要刘将闾做出决断,但齐王丞相的意思很明了——别指望吴王和你的好兄弟了,他们凉凉也只是时间的事。
现在就看关中是想让你和齐系几王同归于尽,还是想为着面子保你一下。
毕竟先帝当年就在镇压叛乱后把齐系里的诛吕功臣杀了一半。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废掉齐王,更没把刘肥一脉弄得绝嗣,而是找了刘将闾等人平分了齐国。
“大王既能宽恕臣等的不尽心,不尽责,那麽陛下也能宽恕大王的小小冒犯。”齐王丞相继续说道:“为君者可以为了大义而舍弃脸面。”但要长久地掌控一个国家,就不得不在群臣面前爱护脸面。
而刘将闾……就是关中在平息叛乱后的牌坊。只有他这个齐系的正统出面揭发自己的兄弟,维护关中的平乱正统性,皇帝才不会背上逼杀亲戚的恶名。
“丞相所言,孤已明白。”想通这些的刘将闾真心实意地握住对方的手,咬咬牙将虎符交予对方,心有戚戚道:“孤一家的性命……就交给丞相了。”
言下之意就是劳资知道你向着关中,所以你一定要在皇帝那儿替我美言几句,至少要把我家的荣华富贵给保住。
第164章
“孤得爱卿,正如赵惠文王得蔺相如。”刘将闾在交出虎符后産生一股后悔之情,于是伸手去夺,但却被早有準备的齐王丞相所避开,只能顺势扶住齐王丞相的胳膊,满脸真切道:“卿可不要让孤后悔啊!”
齐王丞相生生克制住想翻白眼的沖动,丢给刘将闾一个谦卑的笑容:“臣与大王相识数年,旁人也就罢了,难道大王还不知臣的忠心?”
刘将闾只是尴尬地笑笑,但眼里地怀疑之情并未解除。
齐王丞相见状,只得继续说道:“昔赵王张敖坐罪,朝廷下令‘有胆敢跟随赵王进京者坐罪三族’。”
“可即便如此,赵王亦有孟舒,田叔等忠臣剃了长发,身着囚衣刑具紧随其后。”齐王丞相看着刘将闾的表情放松下来,用词也愈发真切道:“大王将身家性命都托福于臣,而臣又何尝不是将自个儿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大王身上。”所以你就别怀疑了,他还要去前头给你收拾烂摊子呢!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儿计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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