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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些留在昌邑的辎重,则是留给朝廷的第二三波援兵。
“诺。”副将得令后赶紧下去準备一二。
与此同时,正在应付吴国军队的汝南郡郡守差点把刘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遍。
这一刻,他既庆幸于汝南郡多水,所以想延缓刘濞的进攻不算太难,可又第一次讨厌让汝南郡富起来的平原地带。
“凡南北之争,汝南必有事。”能在此地当郡守的可不是文弱书生,而是在边境之郡上历练过的,所以面对刘濞的进攻,汝南郡郡守的第一反应是上蔡,新蔡与郡治地不能丢,如此一来,吴王便得被迫右行,从而避开黔首们的损失,也为彭城郡与昌邑的军队包夹吴王提供有利趋势。
当然,汝南郡郡守能想到的事情,刘濞也不会放过。
新蔡,郡治县以及上菜把握着河流交彙之地与重要过道。如若拿下这三处,那刘濞进可切颍川河南,退可去南阳汉中,所以双方在新蔡这个洪、汝的交彙口发生了剧烈沖突。
汝南与淮南相邻,又在关中的腹地边缘,已经有二三十年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因此在刘濞的大军进攻新蔡时,新蔡人包括汝南郡人都恨死吴人和淮南人了。更有甚者一边守城,一面骂道:“从今往后,我汝南新蔡人与吴人,淮南人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要说那汝南郡守周书也是狠人,得知新蔡遭到刘濞大军的进攻后带着亲兵和全家过来支援,十分汉子地与前线士兵同进同退,一副“劳资就算死,也要跟你们死在一块”的架势。
也正因为周书的不要命之举,新蔡人的反抗力很高,高到刘濞的大军在这儿栽了个大跟头。
其所牺牲的士兵更是差点堵了在此交彙的两条河流。
“堂叔,堂叔要不咱们别打了,没必要在硬骨头上磕得头破血流啊!”没见过这种场面得刘安抓着刘濞的手臂,几乎是哭求道:“咱们换个地方,换个地方打吧!”
而且硬骨头的不知有周书,还有封底在汝南的彻侯们。
诚然,无论谁当皇帝,他们这群祖辈跟着高祖入关的都能舒舒服服地活着。可是人们总归是有“凭什麽是我倒霉”的心态。
尤其是刘濞的大军里有一半都是亡命之徒和强征来的黔首,指望他们手下有分寸还不如指望关中不削藩。是以在刘濞的大军久攻不下的这些天里,周围的县都遭了殃。
那些封底在汝南的倒霉彻侯们要麽是带着家仆和周书一起跟刘濞的大军玩命,要麽是进京哭诉刘濞真不是个东西,不仅纵容手下士兵烧杀抢掠,更是连彻侯之家都不放过。其间虽有夸大其词的意味,但是在战争的环境下,这种夸大其词也夸张不到哪儿,反而令关中对刘濞的厌恶感上升到了新的高度,使得手法不那麽漂亮,自先帝起就有削藩之意的皇帝美美隐身。
不知送走多少个彻侯的刘啓头疼地按着暴起的青筋,缓缓问道:“这是第几个过来哭诉的彻侯了?”
一旁的宦官令答道:“第五个,但是加上他们的姻亲与女眷,怕是不止这麽些。”
“女眷那边还是得劳烦皇后。”
薄姬年纪大听不得这些,窦太后又因梁王刘武而被刘啓软禁,所以接待彻侯女眷的重任就只能托付给薄皇后。
好在经过这些年的锻炼,薄皇后虽不似她的丈夫儿子般精通废话文学,但也能以平静的姿态应对那些哭得死去活来的女眷。
当然,能进宫的都是聪明人,更清楚薄皇后管不了事,所以她们的哭诉与其说是哭给薄皇后听,不如说是哭给刘啓听。
为的是逼刘啓令周亚夫快点行动以减少他们的损失。
田地毁了还能恢複,可人口没了那就不是一两天能缓过气的。
刘啓对此心知肚明,但将在外而君命之有所不受。
纵使刘啓一直都为上不了前线而感到遗憾,但是对于自己的斤两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所以在周亚夫带兵离开后便没有下达军事上的任何旨意,给了将领充分的信任与指挥权。
只是几个彻侯的哭泣就能让刘啓回心转意?
呵!
这只怕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翻开公务的刘啓决定明天就不再接见前来哭诉的彻侯。
只是在翻开手边的第一份公务后,看清上面写了什麽的刘啓面色一沉,随即将其丢在地上。
“真是无面无皮的恶臭玩意。”
宦官令下去将奏疏捡起,放于刘啓的手边后缓缓退下。
刘啓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珠也跟着颤抖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败于现实又咬牙切齿道:“通知内史做好迎接淮南翁主与淮南王庶子进京的準备,另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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