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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由刘啓来说自是会有打压亲族,不太仁慈的意味,可是由薄姬这个九十多岁的老长辈来说,刘安又能说什麽?旁人又能计较什麽?
加上薄姬提及高后,提及刘长不太光彩的过去。
啧!要狠还是太婆狠啊!三言两语就捏住对方的死穴,给刘安扣了个沉不住气又镇不住场子的没脑子形象。
一旁的信乡公主不由得对薄姬升起崇拜之情,决定以后多来长信宫孝顺薄姬(偷学本事)。
“太皇太后之言,更是令陵羞愧万分。”刘陵知道眼前的老妪难搞,但是没想到她这麽难搞。而且难搞就算了,她有个辈分高的“好处”,这可真是……令人头疼啊!
咬着嘴唇的刘陵只想翻过这页,于是做出心虚的模样道:“身为晚辈却让长辈如此难过,实在是陵的不是。”
事关刘安,她一做女儿的也不能替父告罪,所以想着含糊说法,把太皇太后的责备揽到自己身上。
薄姬见状,也是指了指刘陵,对着信乡公主笑道:“瞧瞧这小可怜样儿,到了孤这老太婆跟前吓得跟猫似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明明是缓和气氛的调笑,但刘陵只觉得羞愤欲死。
信乡公主也是个机灵鬼,顺势接下薄姬的话柄道:“孙女也是第一次当接待人,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自是要当着您的面向堂姐告罪。”
公主都亲自告罪了,刘陵就是再委屈也得咬牙切齿地说几句漂亮话。
“说起来,阳信与沁水一出嫁,你在宫里也没个可以亲近的姐妹。”薄姬看向信乡公主,然后对宫里的老黄门吩咐道:“告诉皇后,淮南翁主在京的这段日子里就住在信乡的隔壁,一切待遇也比照公主。”
“诺。”
“太后病着,孤也是个说话没力气的老骨头。你若是在宫里有不便之处,可以去找信乡和皇后。”薄姬拍拍刘陵的手,一副为她做主的慈爱祖母样道:“她们要是不尽心就派人告诉孤,孤替你出气。”
刘陵:“……”
“太皇太后慈爱,陵自是没齿难忘。”警告自己不要因小失大的刘陵把掌心掐出了好几处伤口,离开后突然想起淮南王后的血书,但又不好转身再去拜见薄姬,所以置好老实等待下一次机会。
刘陵与刘子建离开后,薄姬的笑容立刻退去,就着宫女的手喝了口蜜水便对信乡公主嘱咐道:“看好她。以淮南王的小聪明,肯定会出哭庙之外的主意。”
“诺。”信乡公主也知道刘子建比刘陵好对付,可是一个添头身上也榨不出东西,所以还得从刘陵身上下手。
只是以刘陵的警惕性,就算有要命的东西,也不会在三言两语之下主动交给她。
一切待遇比照公主……
一切待遇比照皇子……
啧!原来太婆和父皇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有了计量的信乡公主眼睛一亮,决定找少府与长信詹事聊聊此事。
………………
“注意叛军的动向。”
“人呢?都起来。死到临头来还睡觉啊!”
“粪汁,準备滚了的粪汁。”
“火箭可準备好了?”
“还有巨石。记住要顺着城墙向下砸去,别搁那儿为了彰显自己的力气而抛得太远,结果一个叛军都没砸到。”
汝南郡的人力物力还是没话说的,虽然因汝南士子而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排外感,但是能在西汉做士子的至少学过君子六艺,战斗力比南宋的儒生高了好几个台阶,几乎人人都是用剑的好手。
所以在新蔡这儿,不少文官也上阵帮忙,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学生也上去守城。一边对叛军实施物理攻击,一面对刘濞实施精神攻击。
汝南郡守见状,不知从哪里搞来些废弃的编钟,将盖子去后做成简易喇叭,然后由德高望重的老儒生用架起来的编钟喇叭对着刘濞破口大骂。
那声音虽然气到了为老不尊的刘濞,但也让城墙上的学生了遭了老大的罪。于是周书用木管做了个延长装置,然后将编钟喇叭架高以避免士兵继续遭罪。
想起高祖借楚歌让霸王的亲军自行崩溃一事,汝南郡守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个馊主意。
能跟项羽到最后的可是他的子弟兵吶!说是死忠里的死忠都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都能被楚歌弄得眼泪汪汪。
而被刘濞推上汝南战场的士兵里有那麽多是强征来的地痞流氓与黔首。
你让他们对刘濞忠心还不如指望狗不啃骨头。
事实上,汝南郡守想的也没错。打仗这事本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黔首们的观念很朴素,那就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甭管刘濞说得天花乱坠他都是叛乱的主儿,是要见了祖宗被抽上一顿的存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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