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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濞这个吴王还活着。
淮南王刘安与庐江王刘赐还活着。
衡山王也就罢了,毕竟这厮儿只是刘安刘赐的侄子,而且在刘濞叛乱后就马不停蹄地向关中表达自己的忠心。
可是这刘濞刘安刘赐又是什麽鬼。
“有意思,真有意思。”气疯了的刘啓笑得令人不寒而栗:“如此仁慈,反倒衬得朕像个嗜杀之人。”
刘啓骂够了就拿起桌上的另一道奏疏。
嗯!是郅都写的。
但是在奏疏的结尾处隐晦提到他想搞死中风的刘濞却被周亚夫所阻止的事。
看不下去的刘啓差点扔了郅都的奏疏,但还是凭君王的克制力咬牙切齿道:“宣中郎将过来见朕。”
“诺。”受不了这种气氛的宦官令如释重负地离开。
…………
“什麽?”白身的袁盎得知周亚夫凯旋而归后自是送上一分厚礼,然后在去周家赴宴的路上听说了周亚夫把中风的刘濞和面如土色的刘安刘赐压进京的事儿,差点在马车上晕过去。
“主君……”一旁的家仆见状,吓得扶住摇摇欲坠的袁盎。
“糊涂啊!太尉真是太糊涂了。”惊魂未定的袁盎回神后拍着大腿,恨不得将此处当成周亚夫的脸,也好让他清醒点。
“这般作风……”说是把陛下和宗室的脸往死里踩都不为过。
回到家中的周亚夫大马金刀地坐于正堂,饮完加了蜂蜜的茶水后发出满足的声音。
一旁的家将见状,犹豫后还是问道:“主君,那吴王刘濞可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啊!你却这麽轻易地放过他真的没问题吗?”
“正是因为此人是陛下心里地一根刺,我才要将此人带回由陛下处置。”周亚夫毫不在意道:“况且处死手无束缚之人也不太符合我的道义。”
事关藩王,而且还是叛乱的藩王。
这可不是道义与否的问题啊!
家将感到一阵无力,差点对着自己的主君破口大骂。
好在此时,奴婢的通报声成功解救了欲言又止的家将。
匆匆赶来的袁盎来不及行礼道贺便面容凝重地问道:“你将吴王和淮南王压至京城的举动怕是要殃及全族啊!”
若是别人这麽说一定会被勃然大怒的周亚夫给打出去。
可袁盎不是一般人,他的话让上一秒还一脸惬意的周亚夫下一秒便大惊失色道:“丝公何出此言?”
这次平叛虽未发挥周亚夫的全部实力,但也算是立了大功,使得他的声望顺带盖过了其他朝臣。
不出意外的话,申屠嘉后的下一任丞相就是周亚夫。
也正因此,袁盎更不理解周亚夫的多此一举:“陛下在您离开关中时肯定提过斩草除根的事。”
没了官身的一大坏处就是消息的延迟性,加上游侠遭到官方的强力清洗,而窦太后又被囚于宫中,所以袁盎的消息渠道缩减了一半。
周亚夫的表情微微一僵,但还是强笑道:“没那麽严重吧!丝公可莫要吓我。”
“我也希望这只是我多虑了。”袁盎重重地叹了口气,找位子坐下后疲惫道:“即便陛下只是相当隐晦地说过,可你到底是违抗圣意,在陛下那儿就有与藩王勾结过甚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吴王与淮南王是不能活下来的,而且不能由陛下出手。”
“你把吴王和淮南王送至关中,难道是要陛下亲手杀了自己的叔叔?”别说是亲手,就是亲口下令都会令他尴尬万分:“如此,你还觉得将吴王与淮南王押送进京是件好事?”
果不其然,周亚夫的脸色立刻沉重起来,袁盎更是头痛道:“还有那些宗室会怎麽想?”
“你一臣子无诏将藩王押送进京,这真是何等的威风啊!”颇有其父拥立先帝后傲慢不知自己姓啥的样子:“你是想让宗室觉得你有权处置三个藩王?”那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废立太子,废立皇帝啊!
“这……这只是丝公的妄加猜测。”周亚夫面色赤红道:“我岂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法不要紧,问题是陛下和宗室怎麽看。“袁盎反问道:”你把两个本该死的大难题给带回京城了,日后怕是不会得到陛下的重任。“
一个不听话的将领。
一个能在这种事上肆意妄为的勋贵,又岂能担起丞相一职。
正在思考如何以不伤颜面的方式处死叛王的刘啓已经把周亚夫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想起让他糟心的丞相人选,以及那个由人暂代的少府令之位。
“实在不行,就让桃侯刘舍继任为相吧!”御史大夫陶青虽有爵位,但是他那寡淡的功绩不足以任百官之首。相较之下,刘舍虽然一样寡淡,但好歹借平息战乱有了点功绩,所以能被强拉到丞相之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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