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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砸向自己的拳头,栗卿只是癡癡傻傻地笑着。
即便是被砸到面目全非,栗卿也没予以还击,依旧挂着癡傻的笑容喊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并不比诏狱的犯人轻松几许的薄戎奴终于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鼻青脸肿的栗卿,开始相信这人真是被吓傻了。
而在薄戎奴摇摆不定时,几个狱吏过来行礼道:“啓禀轵侯,吾等奉廷尉之命将栗卿接去审讯。”
不知是不是薄戎奴的错觉,在狱吏提到“审讯”时,栗卿的身体微微一颤,装疯卖傻的节奏也微微一滞。于是他故意问道:“可是陛下那儿有所吩咐?”
狱吏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陛下对审讯的进度感到不满,也没耐性等着一群不太重要的人继续占着诏狱的牢房,挤占廷尉的政务精力,所以允许下官用些不太温和的手段帮助嫌犯吐出真相。“
至于这个不太温和的手段上限在哪儿……反正对于养尊处优的栗卿而言,足以令他心惊胆战。
薄戎奴的脸上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然后对着候在屋外的狱吏说道:“那就有劳各位了。”
说罢便挪开身子,让狱吏得以将疯疯癫癫的栗卿拖出牢房。
听见要给自己上重刑,上一秒还笑嘻嘻的栗卿下一秒便疯狂挣扎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要死的是你们,不是我,不是我……”
能被派来押送犯人的狱吏自然生得膀大腰圆,擅长擒拿。
栗卿的挣扎搁那儿就是小孩子闹脾气的程度。
过来拿人的狱吏不费吹灰之力地架住对他拳打脚踢的栗卿,给其上了沉重的枷锁后沖着一旁看好戏的薄戎奴点了点头,得到对方的许可后拉着栗卿艰难离去。
“我没错,你不能这麽对待我。”
“我没错。”
“我没错啊!!”
栗卿的声音回蕩在阴冷的诏狱里,引得那些出不去的犯人又笑又叫,掀起一阵不堪入耳的狂欢。
“人头落地!”
“具五刑!”
“夷三族!”
那些位于戚里上端的外戚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即便是在进入诏狱后也是享受着从未有过的优待。
直到狱吏带走栗卿,以一种无言的残酷姿态宣告他们特权的结束。
皇帝已经失去了耐心。
亦或是说,宫里的变化让皇帝的心情日益暴躁,甚至産生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蛀虫都该为此付出代价的冷酷心态。
“该死的栗家,该死的程家。”纯粹是被牵连到的贾姬亲属蜷缩在不太干净的诏狱一角,又惊又惧地咒骂道:“那群王八羔子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还要把我们扯进诏狱受罪。”
说罢,一个年轻的贾家人还哆嗦了下,连滚带爬地到沉默的阿父边,扯着对方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袖子颤抖道:“陛下不会真的把我们都处理掉吧!”
那人的阿父睁开眼睛,苦笑道:“太子都没了,你说他还留着我们干嘛?让他想起自己花了十几年培养的继承人是怎麽死的?”
末了,他还补充道:“即便太子大难不死,咱们也得脱层皮。”
“最好的情况是被流放,最差的情况……”
他没有把话说绝,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某个应是核心成员的贾家人接过话头,似乎已经看生死道:“最坏的情况是栗程贾三家外戚都得死,朝上也会掀起一阵大清洗来给下一任太子铺路。”
皇帝已经没时间去培养新的继承人了。
如果要从成年的儿子里挑出人选,那就得把北宫的势力清理干净。
而要是从薄皇后的养子里挑出高个儿,虽能让其顺利接手刘瑞的班底,可是为了幼主不被长辈架空,不仅是成年皇子的势力会被清洗干净,皇帝还得除去梁王,同时放出窦太后去压制薄后。
无论哪条,他们都是必须炮灰的命。
所以在这一刻,贾家,包括宫里的贾姬都在祈求刘瑞能够平安无事。
毕竟跟全家玩完相比,流放还是可以接受的。
即便是到汉中那个鬼地方也胜过沦为蠢货斗法的牺牲品。
“老天保佑太子一定平安无事啊!”
不知何人吶吶自语了一句,然后就是诏狱里的贾家人都不由自主地搓着手,喃喃自语些听不懂的话。
………………
太子宫的后院里,得知刘瑞遭遇误伤的卫穆儿想进宫看看,但是因为刘瑞还在宣室殿那儿,而她作为太子的良娣也不能去公公的后殿,所以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进去。
不幸的是,卫穆儿的身高外貌在女眷里非常惹眼,无论是做宫女打扮还是小黄门打扮都难以过关。尤其是在刺杀之事发生后,宣室殿被看得如铁桶一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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