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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栗姬要是继续发疯,那只能……

瞄一眼漆盘上的白绫,宦官令叹息道:“您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指望陛下救你?”

这话不知刺到了栗姬的哪根神经,导致她似母虎般暴怒道:“闭嘴,都给我闭嘴。我会沦落至此,还不是因为薄细君那丑妇,还有陛下,陛下……”

激动之下的栗姬手臂狂挥,险些打翻哑奴手上的托盘:“那个老匹夫,那只老狗……”

想到刘啓凉薄的面孔,栗姬更是口不择言道:“那只没用的老狗为了他的太子之位娶了丑妇,然后又许我当皇后。”

“说什麽爱我一世……他爱的终究只有他的皇位,他的江山,还有他的好儿子刘瑞——那个薄细君生的贱种。”

“他说会让荣儿当太子,结果却把太子之位许给薄细君的儿子。”

“他说会爱我一世,结果又纳了无数女人。”

“我算是看清了那老狗的面孔。他那床铺比伶人的卧房还髒,真是什麽样的女人都能躺上,就连唐姬那样的贱人都能成美人,与我们相称姐妹……”

栗姬的脸上尽是讽刺,逼得宦官令抢过盘上的白绫,三步并作两步地绕到其后,将其死死勒住。

“唔……放手,你这没种的男人给我放手。”栗姬虽被折腾了几日,但人在濒死情况下所爆发出的潜力还是让宦官令难以招架,于是向愣着的哑奴吼道:“还愣什麽?过来帮忙啊!”

已经被这一情况吓住的哑奴手脚并用地爬到栗姬身边,揪住垂下的白绫狠狠一拉。

“你……”栗姬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白更是翻满眼眶,但双手还是死死抵抗着脖上的白绫,不让他们轻易得宠。

眼见栗姬还在反抗,宦官令只得附耳说道:“栗夫人您放手吧!奴婢带了白绫和毒酒来您这儿,陛下带了白绫和毒酒去临江王与河间王那儿。”

“您若不死,死的就是临江王与河间王。”

“还请您体谅奴婢,不要让陛下为难。”

栗姬的身体猛得一颤,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里头有自己的少女期,入宫期,以及人母期;有刘荣,刘德,还有刘阏于,但唯独没有刘啓这个夺她性命的男人。

不知为何,从未做个合格阿母的栗姬放弃抵抗,松手让宦官令结束自己的生命。

视野转换,意识消失时,栗姬只有一个念头。

来世可别遇到一个谎话连篇的狗男人。

宦官令在栗姬放弃抵抗后又拉了一会儿,确定栗姬已经死后,他才松开破皮的双手,看着倒在光滑地板上的栗姬,喘着粗气道:“替夫人收拾一下,秘密下葬。”

周围的哑奴低头照办,而宦官令则整理衣冠,準备向陛下複命。

“嘶……”出殿后的宦官令浑身一冷,低头看了下皮开肉绽的手心,苦笑道:“还真是个大难题啊!”

然后便快步离开了。

第199章

“栗姬伏诛了?”

“确已伏诛。”

“那把服侍过栗姬的都处理掉吧!”泡完澡的刘啓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咳嗽道:“栗姬虽死,但好歹是皇子之母,还是以夫人之礼葬于阳陵,也算是给临江王与河间王留个体面。”

“诺。”

“用冰块保存遗体,一月后发丧。”

“诺。”

宦官令答完后便想退下,结果听到刘啓继续说道:“栗姬临终间有可说过什麽不该说的话?”

“这……”宦官令的脸庞微微一抽,就差把“为难”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栗夫人生前对陛下与皇后有着诸多怨恨,且那用词过于粗俗,吾……吾……”

“朕明白了。”刘啓擡手制止道:“无非是骂朕薄情,骂皇后丑妇女,然后骂朕是一条言而无信的老狗。”

说到这儿,刘啓从牙缝里洩出一丝冷笑:“朕与栗姬夫妻三十年,难道还不知她的性子。”

宦官令的心尖一颤,随即又一脸了然。

若无宠爱有加的皇帝,也养不出嚣张跋扈的夫人。

“朕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只是栗姬……”

“实在是太蠢了。”

蠢得让他心烦,蠢得让他暴躁。

所幸这个恼人的女人终归去了,所以刘啓也能以平和的心态看待栗姬,甚至因往日的情分産生一丝怜惜之情:“算了,人都走了,还提她的名字作甚。”

说罢便闭目养神,独留下方的宦官令欲言又止:“陛下……栗夫人的陵墓……要安排在哪儿?”

若是无子的嫔妃去后自按规章办事,可是有子的嫔妃不仅要在生前争,死后要为陵寝的位子斗个你死我活。正如汉武帝的李夫人,虽是以皇后之礼风光大葬,但是其墓室只有一条墓道,安葬的地方也是茂陵西侧。即便是有后人为其从祀配食,但终究是不妻不妾的尴尬存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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